他想引那种嗜血之蛊锻一把永远不会留血迹的刀。柳仞鬼使神差的了，好像真得了失心病，理缺失了。

        他们甚至连夜收拾启程去苗疆，顺理成章地在途中住到一起。

        在寨中的某天夜里沈潋在看不知从谁上刮来的禁书，书中写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却没有任何关于接吻的描述。沈潋觉得有趣，跟柳仞说，他们并不是真的相。

        柳仞对这些东西并不冒，但是还是顺着沈潋的意思，他知他想要的，于是问为什么。

        沈潋合了书，窃笑着上柳仞的背，轻轻地念。

        接吻是用嘴的，嘴连通的…柳仞能受到一双手隔着布料在他上不老实地游走着。

        从一直到脏，是心脏与心脏的接，是沉的……那双手拂过腹，卡了他的腰带里。

        沉能碰到地面，轻飘飘的能在接吻里找到存在，得到安全……肩负了重，话音带着笑意，一种熟悉的暗示。

        而交嘛，是上升的……腰带被解开了，柳仞顺势脱了外衣，将沈潋回床上。

        一直往上的话，你看得见天穹之外的景吗？到了那里，不就是“归西”了嘛。

        够了，别说这种话了。他俯而，咬住了沈潋的嘴。

        ……

        他们之间只有暴的，毫无章法的直觉驱使着运动。这或许也是因为在交的时候两个人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执着，到底在执着什么？柳仞自己也不清楚，但他能受到，沈潋想要把自己困住，他不想失去能为他的实现愿望的工。

        沈潋常说他痛恨誓言和绝对这样的字，他心深复杂的、邪恶的、混乱的、狂暴的占有显得他很幼稚。对，他就是这样，不经历了再多，再装得对一切都多么的游刃有余，他在柳仞里就像个小孩似的，坦白着自己的一切望，然后挑明了希望有个人能永远陪着自己，对他唯命是从。

        在一段关系里，二分的世界必须以他为中心。

        柳仞注视着两人纠缠的肉，他清楚或许这本不是。但又是为什么？他们虽然都不懂的也不会表达，但那应该就是。

        柳仞猛地想起一个故事，忘了在山庄习武闲时哪个小师妹里听到的：一个人着另一个人，然后后者就无可避免的上前者了。看起来很荒谬，他却在此时觉得沈潋是前者，他是后者。

        或许是在这乱世红尘中，沈潋首先上了他，只是那人一张嘴把真说得像假戏——利用哪能是，你不明白吗？但他又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自己，反复地去引着自己——于是后者也就上了前者，毕竟乃是人无法控制之。

        然后柳仞听到自己说，够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随后他便又醒了。

        柳仞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外明媚的阳光照来，他只觉得浑冰冷，那光芒如同幻觉，和他一样没有温度。

        有人把他从外面接回来了。

        柳仞从床上来，没有在屋里找到沈潋。他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提起傲霜刀冲了房门。

        串起来了。

        是那把刀里的蛊虫吗，它们今天是不是彻底被唤醒了，是不是要啃刀主的意识然后夺取新的躯壳？

        ——沈潋是不是要死了？

        他会死的。

        一离开房间，外面的世界是倾斜的，好像无形的手将整个大地扭转，脚的路盘旋着向远方延伸，路两旁的建筑变成了大到望不见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