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不等她发难,先发制人,埋在她还丰腴了几分的控诉:“你都不想我……这么多日才写这么几封信。”
她又问:“是不是这首:繁阴积,岁时暮,景难留。不觉朱颜失却,好容光……”
李存勖神躲闪,被她追问得躲不过了才支支吾吾:“我听说侯卿那个老男人帮过你很多次,好像格外在意你,这次你去蜀中还带上了他……我错了阿昭,我不该怀疑你的。”这次侯卿没有随阿昭回来,足见他俩之间没有什么事。
李云昭无力辩解:“我才去几日啊……”她素来不肯吃亏,抖了抖那页薄纸反击,“存勖是在怀疑谁呀?”
人皆弃旧,君岂若平生。
李茂贞和李存勖都比李云昭大太多,即便她挡在二人中间,也完全阻碍不了两人仇视的对望。
前这人的面容太有说服力,即使他不自我介绍,李存勖也能一认这就是阿昭的兄长,李茂贞。他恭敬长揖:“正臣兄。”
李云昭还在犹豫,李存勖却已起走了去。李云昭捂了一脸,也跟着走了去。
李茂贞也看清了他的相貌,傲然:“我是谁,原来是李克用的儿。当年我同你父亲同朝为臣,平辈相交,你应当称呼我一句‘世叔’。”
这个角度推测,契丹侵岐国是否为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事件呢?岐国的战力在各路诸侯中自保有余,但面对几乎占据了整个漠北的契丹,恐怕没有什么胜算。
李云昭任由他压住自己,笑着逗他:“那谢谢你啦。不过存勖,我今天好累呀……”李存勖立刻坐起,中说“那我们早些休息”,看到她笑得前仰后合的样才知她在逗自己。他俯着她比较的腰,“好心”:“那我给阿昭摩摩。”
李存勖愈发讶然:“……确是无误。这……是阿同你说的?”当时在场的除了那些个伶人,便只有他,镜心和阿三人。
的橘红灯影像是无声凋谢的牡丹,飘坠在她似蹙微蹙的眉心,为这尊玉人更添几分人间生气。李存勖抱住她躺倒在床上,他难自禁吻了吻她的眉心,明丽的睛带着令人心动的上挑弧度,“好。我的力量就是阿昭的力量。”
“住!”李茂贞语气暴地打断他。他语言上一向不积德,挖苦:“我可不会将妹妹交给一个寄人篱畏首畏尾、连杀父之仇都可以忍气吞声的窝废。阿云太年轻,她不过是一时被你的相和花言巧语迷惑住了,仅此而已。”
李茂贞了突突乱的眉,心这李克用一家真是一脉相承的令人火大。他讥诮:“为兄说的都是实话。阿云,你们以前的事我都不会,可以后……”
李云昭抢在了李存勖前,张开双臂在他面前一挡,气:“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呀!” 李存勖踏上半步搂住她的腰肢,挑衅地看了这位大舅哥一。
正当二人笑闹时,门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二人立刻分开,觉得这场景真是似曾相识啊。
李存勖眉峰一挑,抬看着她诧异:“阿昭是如何得知的?”
……那就是了。也许伽蓝梦中经历的种种,不只是她心深畏惧的最坏境,也是另一个她的真实人生。那个“李云昭”不如她走运,回首望去,故人长绝。可她们终究是一个人,心底总保有一份善意,所以“她”救了她,并祝她前程似锦。
李茂贞在屋外:“阿云,这一次,你可以给我引见引见屋这位了罢?”
她全一震,油然而生一些些窘然和愧疚之意,更多的却是好奇。不应当啊,那日存勖和哥哥并未照面,他是怎么知……?可若不是哥哥,存勖以为的“新”又是谁呢?她将这句诗反复推敲咀嚼,忍不住亲自去问李存勖。
李云昭心虚:……除了人不对,其他其实都对上了。她笑两声:“侯卿尸祖此行是受人所托,保护李星云,他和我仅是友人关系。”
“存勖,我想让你同我哥哥一起训练兵士。在这一方面,你们应当比我懂得多。”岐国土地、人有限,怎样爆兵都不合适,不如好好提士兵素质。汉时名将陈汤曾豪言一汉当五胡,岐国的儿郎们也应当有这样的战力。
李存勖看他不跟自己客气,那自己也不必和他客气,回敬:“她是她,你是你。你凭什么左右她的意愿?她喜谁,憎恶谁,与你有何关系?”
“还有,李茂贞,这些话你是以什么份同我说的?仅仅是阿昭的兄长么?”
想到伽蓝梦境的所见所闻,她神认真问李存勖:“那日遇刺前,你是不是唱了新作的词?”
意外发现底压着一叶薄纸,上的字迹赫然也是李存勖的。
李存勖手上行礼动作不变,解释:“先父那一辈而言,诚如正臣兄所言。可依我这一辈而言,我和阿昭为平辈。”他看向李云昭的神柔缱绻,“何况我和阿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