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门槛,走过长廊,来到了门厅,见着这傻狗真要一扎雨幕里,启连忙用了些力气,把人拽住了。“傻吧你,这么大雨都不知躲着。”
是真的。
“黄翠翠,已经回来了。你们要找的人,她会亲自带你们找到他。”
启受了惊吓,踉踉跄跄仓皇后退,被门槛绊到了脚。若不是李响及时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就要摔坐到地上了。
闻言,李响有些气。“她人都不在了,那岂不是没人知了,总不能把咱们村里的男的一个个拉去亲鉴定……”
“这雨也叫大啊?”李响扬个笑,脱外套扔给了启,举手投足带着自以为很帅的傻气。“有一年警务实战考,雨的比这大多了,你哥我照样冒着雨拿了第一名。”
“只有她自己知。”神婆沉静地说。
李响这是真的觉得有荒谬到好笑了。“启,以前也没觉得你是这么封建迷信的人啊,你还怕这个?那都是假的,糊农村老老太太的,现在年轻人哪还有几个信这玩意的。李宏伟他们小时候还来这偷吃过供的果呢,让他爸一顿好打,你看他,照样癞狗似的活得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怪可的。
启趴在他,只顾摇,半晌才哑声说,“李响,我……我们现在能走吗,我……”
“老,你怎么了?”李响看他脸不对,塌的肩膀也在止不住地颤抖,掌中碰到的肤更是凉得吓人,便意识地放了名册,将他搂到了怀里。搂得很紧,想将自己上的气传给他。
启余光瞟见他的动作,顿时脸大变。“收回去!你神经啊在这种地方烟!你知不知会被看到的!”
启没有说话,只转向堂拜了一拜,表虔诚郑重。
这启,人都敢杀,居然这么怕鬼。
说完这句话,她猛然扭,定定地看向了启,聚会神,像是在透过他的肉骨骼窥视什么别的东西。松弛的藏着的浊黄眸,在那一瞬间褪去了老态,甚至亮得不像人类,而更像是山野里的豺狼怪。
“此女过的时候,三魂七魄必然不安稳。怨气过重,夙愿未了,不了轮回。若是在她去世之后,便将护牌奉于神树,或许还有化解的余地,如今是来不及了……阿山家的小,听我老太婆一句话。”
“我再三警告,女本就命薄,若依她所说,她的丈夫不愿认这个孩,另三枚护牌,也务必要遵照规矩交到孩的父亲及父亲信任之人的手中,一步也不能错。若无人帮衬,腹中火的因果孽障皆系于她一人之,她很难渡过此劫。她当日虽答应了,但态度敷衍,连另外的三枚护牌都差忘了带走。”
年初我翻阅名册时见到此景,便知她已殒命。”
“你是谁哥啊?少乱叫。”启翻了个白,但还是乖乖地把外套搭在了肩膀上。他环视一圈,找到了一条小板凳,便搬到门边,坐了来,仰望着空中的缥缈雨丝发起了呆。李响看他确实不打算走,就靠着楠木门框,将烟盒掏了来。
“阿婆,所以您也不知孩他爹是谁?”
什么玩意乱七八糟说一堆,拿腔作调,故玄虚。李响不耐烦地想。即便如此,训练有素的李队长还是从这些神神叨叨的言论里找到了重。
“真的,那个什么灾,什么江泡过的名册,也很好解释啊,黄翠翠死的那几天正好雨,
李响摸了摸后脑勺,不解地问,“被谁看到?”
神婆灭了蜡烛,一闪电骤然撕裂宗祠之的昏黑浊气,将三人都映成了全无血的石像。
此时,豆大的雨滴已经打在了窗棂上,启听着噼啪的雨声,意识到了自己的任,刚想说还是等雨停了再门,李响就毫不犹豫地握上了他的手,牵着他往外走。
哦,原来是怕被那几尊神像几个牌位看到。
启低,摆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不语。
祠堂光线昏暗,凑近些便能看那一页的褶皱不平,是被泡过又晾的样。启看清之后,凑过来的脑袋立缩了回去,拽紧他的衣角,脸也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