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有陌生又熟悉的香气靠近自己,正在挥刀的男人手上动作一顿,看见那抹朝自己走来的红时明显有些愣神。
萧知遥虽然也在奇怪自家友人突然大变的态度,这可不像对心悦之人该有的样,但更让她惊讶的还是……她竟然觉得这人很熟?仔细想想,好像他的名号也耳熟的。
裴玉岁这才抬起,只与那被他铭记于心的少女对视了一瞬就立刻垂首,恭敬地:“殿曾救过。”
沈氏家主从来不任何人,她只家族,更只自己。就像她明明厌恶父亲,还是会为了家族利益娶他为夫;明明厌恶他这个嫡长,还是会为了家族脸面给他请最好的老师,甚至允许宗室传授他云轻术,以把他教成一个合格的联姻工。
“可别,谁敢罚弦月卿。”裴殊撇了撇嘴,给两边介绍,“他就是我七哥裴玉岁。这位是靖王殿,那两位是她的家臣和侧君沈氏。既舟哥哥,靖王殿有话想跟您说,不知您得空没?方便去我院里坐坐吗?”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萧知遥越过裴殊,紧紧盯着跪着的男人。
无非就是因为他才刚被封为侧君妻主就另纳新侍,还给足了新侧君面,以正君之礼迎娶,母亲暗里觉得被了面,也嫌他是废抓不住妻主的心。若她是想把沈云开送靖王府与他共侍一妻,那就是她把全的宝都压在讨靖王这个未来皇储心之上;若她稍微聪明些,选了九皇女,则是她想通过与靖王最亲密的边人打好关系,换将来在靖王面前有几分说话的余地。
男人左脸着银面,萧知遥看不清他的面容,还是有些疑惑,宿殃再清楚不过自家主的记,悄悄凑过来提醒她:“主,应该是在北疆那次。”
他没练什么花哨的刀法,就只是在最普通的挥刀,如不知疲倦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丝毫不嫌这个过程枯燥无味。
这事多半是真的,而且他大概能猜到母亲的用意。
“送给阿琅?去给她药人吗。”萧知遥冷笑了一声,“本以为沈刻只是贪生怕死慕虚荣,没想到她是真蠢。”
多可笑。
北疆?萧知遥愣了愣,虽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
“……这怎么又跟阿幽扯上关系了?”
男人回过神,他面无表地收起刀,像最寻常的侍一般,在裴殊面前低跪:“失礼,请小惩罚。”
了。”
“就是中秋的那个事啦。”裴殊又使劲瞄沈兰浅,凑到萧知遥边上小声,“这沈二跟你家那位私估计有往来。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啊,那可是你的宝贝弟弟!”
明明答应了沈兰浅的。
回去再问好了,这次她一定不会忘。
……怎么会是她?
“哎,到了。我就说他肯定在这。”裴殊远远看去,指了指那个独自在演武场角落挥刀的大影。
虽然知这位裴七公在府上境不太理想,但沈兰浅也没想到与恩人再见会是这个场面。毕竟游园时的弦月卿上写满了生人勿近,散着令人畏惧的肃杀之气,而如今裴小侯女嘴上喊着尊称,语气却一也没把人放在里,就算她贵为世女,以裴将军在军中的份,理也不至于还得行跪礼、自称为吧。
偌大的演武场上有不少人,大多三五个聚在一起,只有那位裴七公孤一人,又是个男,倒很是显。
沈兰浅静默地听着,不知何时垂了。
“不蠢她也不放着夫这样的天仙才不疼、偏偏把沈二公那种废花瓶当个宝的事。”裴殊没忘了顺便恭维沈兰浅两句,“不过沈大人都要把自己最喜的儿送人了,看来她也没她表现来的那么偏二房嘛。”
“唉,还是我们靖王殿最有魅力,连既舟哥哥见了您都目不转睛的,行礼都不知了。”裴殊还是一次看这位兄长如此失礼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呛他。
看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裴殊笑:“哎呀,还都不一定呢,阿雀也说可能是想送给小阿琅。”
“……”萧知遥抿了抿唇,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忘了去找祀幽问清楚当时的况了。
“……但凭小吩咐。”面对妹妹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裴玉岁见怪不怪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