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的大守护者来过，公司的托帕小来过，他怎么就不能来？”

        “对，将军怎么了，将军就不能辞职吗？符玄太卜可一心想当将军呢。”星行动力一地拉起三月七，恨不能现在就传送到罗浮去。

        “等！”

        三月七笑眯眯地看他：“星去试试又怎么了？景元将军长得好格好，又聪明贴的，想追他的人一定不少。你不说他怎么知，说不定他正需要有人拉他一把呢？你不会指望他自己过来说，你们愿意带我一个吗？”

        丹恒终于有时间把整句话补全：“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罗浮已经是深夜了。”

        是以列车正式发的那日，他们一起回到了罗浮。三月七和星和景元打完招呼，。

        “将军。”

        景元微笑着应了一声，温和地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丹恒本来想说如果需要帮忙可以随时联系我，想说只要你好好告诉我我当然会听你的，想说我已经知自己想要什么了。结果所有的话在看到那双通透澄亮金瞳的时候全咽回了肚里。

        景元怎么可能不知呢，丹恒低，想，就是知他才能这么准地采取对策。但是尽如此景元让自己有了可以选择的余地，他想让景元也有的选。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抬起直视他的睛：“绝灭大君已退，星一事仙舟联盟自有对策，如今罗浮……”丹恒顿了顿，到底是说不来罗浮可以没有景元。

        然而景元果然猜的来他想说什么：“我现在定然是不可能与你一离开的。”

        丹恒说不上自己到底是松了气还是有些遗憾，他知景元一定会拒绝自己。

        只听那人话锋一转，“五年后如何？不仅仅是给我五年，也是给符玄和彦卿。只是到那时候列车怕是不能光明正大地罗浮，要找个随时可以跃迁走的地方。”他见丹恒仍然是睁大双，惊讶地盯紧他的样，忍不住笑了。他抬起右手握拳，在丹恒的肩膀轻轻锤了一，收回来的时候却被人轻轻握住了手腕。

        景元也没在意，继续说：“即使传位给符卿，仙舟联盟也不可能任我来去自由。这七百多年，除了元帅和方壶的冱渊君，大抵是无人比我知晓更多联盟的秘辛。如果放我离开，且不说我主动密，倘若幻胧要报我毁她肉之仇，我那时候又该如何抵挡？亦或再有丰饶令使降，又当如何？若我直接死了倒也简单，如果我活着成为了孽的一员，想必即使是元帅也要疼一阵。

        “所以要是我突然消失而列车正好停在罗浮，怕是列车上的诸位很难洗的请嫌疑，要成为被通缉的对象了。是以五年后，还望列车上的诸位好生照拂才是。”

        “怎么还一副惊讶到说不话来的样？难说其实你并不希望我会答应你？”景元歪，替他找到了一个完方案，“这也简单，只要五年后你不来便是了。”

        丹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会来的。我也会保护你。”

        景元终于满意了，“那就一言为定。”

        他收回手背到后，静静看着丹恒的背影。这么多年，他终于看到丹恒开始放过去了――或许该说拿起也说不定，因为只有拿的起才能放的。

        他曾经看到无法改变的过去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丹恒，他看着他挣扎痛苦，看着他为难自己试图找原因试图改变一切，直到开始逃避一切。

        可是世间种种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给不了丹恒答案，就像当年没人能告诉他为什么不朽星神会消失，为什么持明会陷那样的困局，为什么龙尊不得不继承过去的记忆，为什么是丹枫，为什么偏偏是丹枫……又或者为什么最后会为了白珩闹成那个样。

        他可以往前看，但是他没办法代替丹恒往前看。所以如今他很兴丹恒终于不再把丹枫放在前，丹恒如今有朋友、有师长，有人愿意挡在他前也会有人被他护在后。

        脱离了幽囚狱的浅滩，驱散了旧日阴云，时光终于开始在丹恒上留痕迹。他会在无尽的开拓路上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明白在长生种漫长的一生里，没有什么监牢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人永远都在。

        他不想丹恒抬仰望时的唯一。当丹恒拨开迷雾终于得见这浩瀚寰宇，他会看到星穹布满星空，哪怕耀如恒星也不过是星海中的一粟――只要丹恒肯把视线移开。

        他相信丹恒总会明白这个理。

        对于阿基维利的无名客们来说，只有开拓才是永恒的。

        三月七和星看到丹恒抓住景元手腕的时候很是激动了一番，自动快到了小青龙用力一扯把白猫猫抱怀里的场面。可惜丹恒也只是那么一握，很快松了手说了什么，而后转，向着她们走来。

        三月七冲他挥了挥手，丹恒于是加快了脚步，直到她们面前才停，他似乎犹豫了一瞬间，到底没有回。在三月七和星的角度，明明确确看到景元目送丹恒离开，缓缓闭上睛，很轻很轻地勾了勾嘴角，然后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