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惊慌失措地朝他吼叫：“你不能伤害人类！你让我什么都行！他们只是被我表弟蛊惑了，他们信错了人，你到底想什么！莱欧斯利，你让我跪你？可以！我现在就跪，我跪！但你不能伤害人类，他们是无辜的！”

        后的侍卫对抗着他挣扎的力量继续向外拖拽，琼斯双血红地朝莱欧斯利伸手：“莱欧斯利！！！”

        这时，黑发男人摆摆手，让侍卫松开琼斯。

        审讯室的陈旧铁门重新紧闭。

        脱力的琼斯跪在地上大气。

        刚才的喊叫让他的肺腑几乎缺了氧，现在前一片漆黑，缓了许久才跌坐来。

        他当然知莱欧斯利一直没有反抗的原因，可他一旦动手，人类本毫无还手之力，别说是土地了，就连生命的火种都不见得能留，这个男人有多狠，他小时候听族里长辈提起过，当时他就不寒而栗，现真的面对他时，琼斯这个不过半百的人类哪里是千岁龙族的对手！

        “你想什么……我都，答应你。”

        莱欧斯利笑：“很兴，我们能够合作。”

        “……”

        “首先，你要驱逐那维莱特，让他失去在人界生存的权力。”

        琼斯不解：“他不是你的契合者？”

        “的确如此，你有什么见吗？”

        “……没有。”

        审讯室灯火通明，万龙崖龙主与将死的阶囚共一室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日，莱欧斯利昏迷在房间里，而这位人类首领早已没了气息。

        琼斯刺杀莱欧斯利未果，反遭迫害，人族愤愤不平，他们的领袖即使到了最后关也在顽抵抗，他们哪里还有萎缩后退的权力？可恶的龙族，他们当然要用这些畜生的血祭旗！

        ＊

        战争持续了半个月。

        而这十几天里，远在边界的那维莱特越发放心不莱欧斯利。

        他昏迷了很多次。

        最开始只是轻微晕眩，后来经过一夜，他怎么都叫不醒莱欧斯利，边界人烟稀少，他本找不到大夫，就这样僵持着焦灼等待，转天莱欧斯利的确醒了过来，但他发起了烧，最严重时，他都认不清日夜守在他边的那维莱特。

        从简短的对话里，他得知人类当真攻万龙崖，龙主受了重伤，但人类也好不到哪去，侵的军队死伤大半，不仅如此，坐镇大军的暂代首领被龙族砍了脑袋，挂在万龙崖的崖示威，人类唯一庆幸的是，他们真正的首领并未像传言所说被莱欧斯利杀死，这一切都是那位暂代首领的谎言，他们迎回了领袖，解开与龙族的恩怨，退兵返回人界。

        第十六日，莱欧斯利恢复了几分元气。

        那维莱特为他熬了粥，正坐在床边喂他。

        靠在墙上，莱欧斯利勉力支撑，他面无人，只能对那维莱特微笑，然后顺从地张开嘴，上那乎的米粥，鸦羽般的睫轻颤，少年忱地凝视面前为他走勺中气的青年，他的目光直白骨，他心里潜藏的最后一份疯狂全都暴在那维莱特面前。

        “没有味，那维，有蜜饯吗？”

        “没有。”

        幼龙游移着视线，尽量不去探究那火到几乎要烧烬他的视线，勺重新舀了白花花的米粥，他紧张得都忘了，直接了莱欧斯利嘴里。

        “嘶…………”

        听见一声惊，那维莱特立刻回神望向被了又艰难咽米粥的少年。

        “对不起，我没注意，你怎么样？疼吗？”他放碗，连忙跪在床边捧起少年的脸颊去看那红晶亮的薄唇。

        莱欧斯利扬唇轻笑。

        那维莱特蹙眉：“次着了就吐掉，不要逞。”

        “那多可惜。”

        “可惜什么？”

        少年舐唇角，笑得更灿烂：“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喂我，很难得能得到你的贴照顾，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我必须珍惜。”

        “什么最后一次？”

        莱欧斯利前倾，更加靠近那维莱特，他淡淡地说：“战争平息，两族又回归以往的和平，我想你不会再待在这里了，对吗？万龙崖不是个好去，我知你不喜那里，所以你回到人界的事已成定局。”

        那维莱特见他如此失落，忽然不敢与他对视。

        “别这样，那维，我没有权力命令你必须和我在一起，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希望你回去以后，不要忘记我，”他自嘲地一笑，“不然，我会很难过。”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少年摇：“边界和龙族我都可以待，唯独人界不行，两族签了合约，相互不侵犯，相互不来往，所以……”

        “……”

        话题到此结束，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凝结。

        那维莱特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后来几天，那维莱特收拾好了行李，他们准备启程回万龙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