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冲玉笑了笑：“门在外不容易，孩，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玉一时有些窘迫，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不知该怎么开。

        “无妨无妨，不方便说就不说了。”老人笑呵呵地安着玉：“孩，第一次来叙州城吧？我们这儿虽然不是城里，但是这祭礼同样闹，有时候城里还不及呢！你要是愿意，老朽带你四看看，如何啊？”

        老人的让玉不知如何招架，他还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若就是这么把人拒绝了好像有不近人，何况这老人还刚刚帮过他。这么想着，玉了：“老人家，我也想看看，但是我还有事，一会儿就要走，能麻烦您带我简单看看吗？”

        “好，好。”老人笑呵呵地应了，“那老朽就带你简单转转，来，孩，跟我来。”

        玉是听过哪吒的故事的，早在他刚刚被姨姨们收养、还没被送深山的时候就听过，只是他跟姨姨们生活不过短短六年，姨姨们讲得也不是很详细，有些细枝末节也就忘了。但是老人和他一路行来，一边为他介绍，一边给他讲解哪吒的故事，一样的语言让记忆深的种发芽开花，玉睛亮晶晶的，一边听着，一边不时言补充，讲述六岁以前听过的故事节，把老人乐得胡直颤，直夸玉记好。

        他记当然好！

        玉有些骄傲地了，转而又落寞去。

        他从六岁起就一个人居住深山，那些因为害怕而无法眠的夜里，是自己和着泪，一遍一遍地给自己讲着姨姨们讲过的故事，哄自己眠。

        他又怎么会记不得呢。

        “到啦。”老人略带慨的声调将玉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抬望去，只见几个小伙闹闹地抬着哪吒的莲花金走来，后跟着长长的庆的队伍。玉正看着，耳边传来老人叹的声音：“……李靖也是狠心呐，自己的孩，剔骨还父、割肉还母已经够可怜的了，李靖竟还不许孩转生，砸了庙宇。唉，若不是这孩有个好师父，让他以莲花化，这孩……”

        上了年纪的人，对孩总有种别样的柔愫。老人连连慨着，低用衣袖拭了拭角。

        玉却听得一愣。

        “剔骨还父、割肉还母？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我以前没听说过呀？”

        “唉，这段不适合给小孩听，你以前没听过也有可原。”老人抬起来，叹了气：“哪吒闹了东海，惹得龙王大怒，以淹陈塘关来向李靖施压。哪吒这孩，一人事一人当，不肯连累父母百姓，又对李靖彻底失望，都说，父母有生养之恩，他便剔骨还父、割肉还母，算是全了李靖夫妇的恩，也是从此之后，和李靖他们再无关系了……”

        剔骨还父、割肉还母？！

        以此回报生育之恩，以此斩断亲的锁链么？！

        玉怔怔地望着哪吒的那尊莲花金，游行的队伍已过了，他却还是怔怔站着，好像被什么东西摄走了心魂。边的老人还在絮絮说着哪吒的故事，玉却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剔骨还父……

        割肉还母……

        非此，不足以斩断名为生恩的枷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