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淮好容易止住笑声,笑容满面地挪了挪,换了一边单手支。漂亮的凤眸眨了眨,目光在依旧红着眶的玉上顿了顿,又在依旧跪得像座雕塑的岑伤上顿了顿,只觉得这个场面实在是令人发笑得过分。他嘴角噙笑,轻蔑地挣开玉抱着他膝盖的双手,抬脚踩上玉肩,视线却依旧牢牢地锁定在岑伤的上,想来这样的惩罚足够刻骨铭心,虽说超了他的预想,但也无妨,这样他的新月卫长侍总该记住,对待主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了。
里也没有什么波动――当然,岑伤也说得足够理,他很满意――对过去的事斤斤计较毫无益,更毫无必要。何况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失败推到岑伤的上,就算没有岑伤搞的这些动作,那老秃驴也……
玉了自己的肩膀,垂委屈地抿了抿唇。
但是,既然岑伤和少林有这样一层瓜葛,早在动手之前就应该向他禀报,他可以不在乎,但他的新月卫长侍,在这种事上不该对他有所隐瞒。
月泉淮的目光落到玉的上,看他低着抿着嘴,还了自己的睛,不由得微微一顿。
“听见了么,岑伤?”月泉淮语气笑,托在腮边的小指了脸颊。一双勾人的凤眸弯起来,角绯红得诱人。他小一扬,一脚踹开玉,力不轻不重地将人踹到岑伤边:“他可怜你呢。”
欺瞒主上,是罪当罚。
月泉淮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玉起,哒哒哒来到他面前跪,抱着他的膝盖晃了晃,抬起一双湿漉漉红彤彤的睛看着自己,了鼻,声音里都带着哭过的糯:“义父,别生气了好不好,伤哥好可怜啊。”
十一天的忙碌是岑伤的分之事,只不过,岑伤忙得脚不沾地,他也顺势冷落了他而已。
才被压去的恶心又冒了上来,岑伤一时说不话,只觉得自己一开就能吐来,他无法回应自己的义父,咽间涌上的酸就已经耗尽了他全的力气。
“哎呀,又有不知死活的蝼蚁找上门来了。”月泉淮唇角一扬,闲闲开,勾人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明亮到慑人的笑意,“也罢,就让老夫看看,如今的小辈能有多不知天地厚。”
岑伤的后背骤然绷紧。
“你们两个,随老夫一起来吧。”
哭什么?
他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咽咙里涌上的酸,以免在义父面前失礼。
月泉淮的指尖停了来,眸微沉。
“月泉老儿,渤海妖人,贼鼠尾鬼鬼祟祟的宵小之辈,可敢来与我一战!”寂静的山路上,少年侠客充满血意气的挑战之声分外嘹亮,声声回在林海之中,引得风起鸟噤,唯有满山木叶萧萧。
这一声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月泉淮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几乎要笑得泪。他笑得伏在椅上浑发颤,倒也有心停一停,可想想玉刚刚的话就停不来。月泉淮乐不可支地抹去角笑来的泪花,低看着玉,又笑又,几乎要说不话来。
岑伤微一抬,皱紧了眉。
车骤停,玉一晃,茫然地抬。
他在……哭?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月泉淮想起刚刚的事就想笑,他歪看了看玉,嘴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他正想说什么,突然眸一抬,从鼻腔里哼一声轻笑来。
他又不缺贴侍奉的可心之人。
他鲜少在手的面前这么失态,但刚刚玉的话实在是愚蠢到可笑,简直是他近日里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慢悠悠地站起来,习惯地拂了拂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单手负于后向外走去。路过岑伤边,他脚步一顿。
月泉淮错愕地睇着跪在他脚边的玉,半晌回不过神来,他怔怔地盯着玉湿红的,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