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
可并未完全褪去的恐惧大声宣告着刚刚的真实,也还僵着,手脚也还麻木着,控制不住地坐在地上,劫后余生的泪不知不觉间了满脸,再看看边鲜活的同伴,又哭又笑,又不知该哭该笑,状若疯癫。
“祁师弟莫急。”一向沉稳的于睿声安抚,她眉沉静,望之有莫名的心安:“你别忘了,那日现日落月升的异象之后,掌门便与少林玄正方丈,还有衍天宗萧宗主暗中一见,这种说法必有缘由,你莫要心急。”
“我只是担心……”祁还是皱起眉。
于睿沉静如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静静地了:“想必祁师弟心中也已了然,何必多问。”
祁的眉终于舒展,躬一礼:“师,祁受教。”
“是喜非祸?”卓凤鸣皱眉,那日的天象人人都见过,幻至极,恐怖至极,怎生能算是喜非祸,况且得的论断真言,分明也让人不安。
旁人不知,但他们纯阳五是知晓那日异象过后,李忘生是如何急急离开纯阳的。只是最后这个结果,实在让人困惑。
“天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祁恍悟,“原来如此。”
――恶月当,祸乱世间。金乌襄助,生灵涂炭。
萧卿云怔怔地坐到椅上,难扼心中震撼。他长长地吐息着,再抬看向天上那轮明媚的清月,心里惊过于喜,撼多于欣。
“莫急,莫忧。”李忘生轻轻颔首,为师弟师妹们送上一颗定心:“那日我与玄正方丈还有萧宗主卜算天机,天机有奇力相蔽,混沌未明,但仍能看是喜非祸,诸位无需担心。”
祁沉默不言。
传言如风。不过几日的时间,一名曰“日落月升”的神异天象传遍江湖。无数人都亲目睹了那诡幻到异的一幕,那种没来由的恐惧更是直扎心底,彻骨髓。恐惧是阴冷的,是诡异的,是午夜时分骤然涌上的深切恶寒,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像是永远无法摆脱的影,令人难以安眠。
“不错。”李忘生:“这论断字字是真,但只是上半截。中原武林即将迎来一阵腥风血雨,但是终将有惊无险。天降贵人相助,祸乱之人必祸几。”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福祸相生,无祸便无福。”于睿伸手,安抚地轻拍祁的肩:“祁师弟,法自然,治曰无为。”
“恶月当,祸乱世间。金乌襄助,生灵涂炭。”于睿沉着:“掌门的意思是,这真言只是半截?”
“掌门,我们当真要这么说么?”纯阳白雪皑皑,屋倒是温如。祁一双剑眉皱得极紧:“江湖中本就言纷扰,我们不安抚人心,反而告以真相,人心岂不是要更加动?”
天机不可,何况挟天机以请君瓮。几人定了心神,便纷纷告退。待到离开,祁私叫住于睿,神有些复杂:“掌门所言,师心中可有数?”
那恐惧是如此深重,令人不过气来,能止小儿夜啼的同时连带着大人们也忍不住打个寒颤。一时江湖上言四起,而各大门派的领者偏偏对此闭不提,尤其是纯阳、少林寺还有衍天宗三大门派,对这纷乱猜想视若无睹,置若罔闻,直至言甚嚣尘上,才堪堪放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