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狭长，唯独瞳孔是鲜血般的红。

        莉亚认得这个人。

        或者并不该称之为人。

        奥尔是雪狼、蛇和人类的混种，据说还掺了一巨蜥的血统。

        他是她的贴侍卫，由于菲利克斯不喜兽人，所以他没能陪同行。事实上，奥尔的能力远远超了普通侍卫的平，如果有他在，或许意外不会发生。

        莉亚了一会儿神，扭避开奥尔手上的动作。

        “别碰我。”

        奥尔正着手帕，小心翼翼给她汗。闻言，他呼窒住，有些无措地缩回右手，覆盖着幽蓝鳞片的尖锐手指几乎要把帕攥成破烂。

        因为是混种，奥尔上呈现一种混沌矛盾的气质。

        他的肤像化的蜜糖，泽饱满又健康。然而腹以及手脚覆盖的细碎鳞片，又昭示着他拥有爬行类冷血动的特征。

        莉亚知，他可以用利爪直接撕碎一狮。如果撬开他的嘴，就能看到异常突的犬齿――也许该称之为蛇类的毒牙。那里面藏着某种神经毒素，毒大概来源于巨蜥血统，注人的瞬间，就能宣告对手的死亡。

        事实上，在成为莉亚的贴侍卫之前，奥尔就过着终日厮杀的生活。他被囚禁在国都地角斗场里，着沉重的镣铐，一次次打败指定的对手。有时候是发狂的野兽，有时候是同族，或者嗜血的人类战士。每一场角斗的最后，奥尔都会把场地搞得血腥又恶心，然后拖着满的伤，在观众的呼声中回到自己的囚牢。

        这样的日过了三十年，或者更久――兽人的寿命要更长一些，对时间的知也很模糊。某天，他终于不必再走上角斗场。

        费尔曼公爵给刚满五岁的小女儿挑选侍卫，看中了他的战斗能力，于是大发慈悲把人买，扔训练所和其他二十个青年人竞争。

        奥尔熬过了所有艰难的试炼，将竞争者踩在脚，一步步夺得胜的机会。他穿上面的侍卫服，走公爵府，第一次见到瓷娃娃般致的公爵千金。

        在开满白蔷薇的小花园里，奥尔半跪来，向莉亚宣誓忠诚。

        他甚至不敢亲吻她的手背。

        仿佛亲吻是一种玷污，而他的毒牙和利爪，稍有不慎就会伤重要的主人。

        时隔多年，奥尔跪坐在莉亚床前，依旧显得小心翼翼。他尽力把躯缩得更小，即便这种努力毫无意义。混种兽人的骨骼远比常人壮，很多年前他能单臂托着莉亚到跑，现在莉亚已经过了成长期，个刚够到他的肋。

        “你怎么来的？”

        莉亚没有起的望。她勉用胳膊撑着脑袋，懒懒问话，“谁教你随便闯淑女的房间？”

        奥尔低垂着睛，半晌开，声音低沉且怪异，像一堆破烂的金属摩地板。

        “……我听说您回来了。”

        所以迫不及待来见面。

        莉亚看向奥尔。她的这个贴侍卫，似乎总想离她近一，再近一。她不理解这种依赖的来源，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全然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