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了吗?”她回过来,眸带着困惑,“好像有歌声。”
面漫上来一海风的咸湿,仿佛很是湿的样,烛火也少,光线不甚明亮。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轻易登上了离开大夏的商船,回想这几个月来的逃亡,恍然如梦。
横竖睡不着,她索披上衣裳来到船舱外的廊上风散心。
今夜没有月亮,夜空中零星缀着几星,海上的夜漆黑郁,如同一张吞人的兽。
也正因为他们浑都是不可多得的宝,遭到大肆捕杀,近些年已经从海岸边消失了踪迹。
钧川来时,正看见她捧着手中的玉佩发怔。海风拂着她如瀑青丝,来的侧颜宛若玉雕琢,漂亮得让人移不开。
钧川侧耳片刻,却只听见了海的涨落声:“或许是这几日你太累,神恍惚了。”
廖芙想起白日听到的传闻,问:“这是艘黑船?”
上船之前,钧川告诉她,见血翠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行踪。可她的心总是蒙着一层阴翳,好似雨天无法驱散的乌云,预示着某种不安的意象。
这艘商船会在海上逗留半月之久,沿途经过无数岛屿。钧川会带着她藏在这些海岛中,直到这场动乱结束。
廖芙垂眸,摩挲着手中玉佛坠,轻轻说:“是我母亲所送,祈福保平安的。小时我若了噩梦,她就会把玉佩放在我边,轻拍着哄我睡觉。不知我爹、我娘现在如何了,只有我一个人离开京城,他们何时才能脱困呢……”
“他们确实些官家不允许的勾当,不过不像传闻那么可怖,这只是艘海捕鲛人的船。”
这时,远方的黑暗深忽然传来了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就好像那里锁住了什么东西。
她在皇中时,也看过不少奇闻异志,书中说鲛人泣泪成珠,血肉制成的蜡烛能长燃不灭,而迷人的歌能引诱航海之人海中。
夜晚,廖芙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踌躇中,她了木梯。钧川说过,大型海船的甲板方,通常用来存放捕捞来的新鲜海鱼海蟹。可廖芙举着火折转了几圈,除了几个蓄池,什么也没看见。
果然,她仔细倾听时,那本就缥缈的歌声便消失了。
置黑暗,她有种很烈的、被什么东西注视着的觉。
意识,她沿着那歌声的方向走去。海漫漫,楼上是赌客们未熄的灯火,闹的起哄声。廖芙走到一通往船板地层的木梯,停了。
“鲛人?”廖芙一怔。
“不错,鲛人。若你有兴致,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
萦绕耳畔的唱声停了,她举着火折朝着声音来源前行几步,猝不及防地,撞了一双嗜血冰冷的中。
“……玉光。”钧川单膝跪在她膝前,加重了语气,“琰王谋反,其罪当诛,不义之人天共伐之,陛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不过这些池是很深的,海呈一种泛着黑的深蓝,好似深渊一般,会将人其中。
“这玉佩是……”
……
耳畔似有若无,又传来了轻缈的唱。那好似某种祷告,低而模糊,却让人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