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她抓住了某种绪，排除在惶恐、疲惫、恶心、慌乱以外的，最明显的，真正让她气血上涌呼不畅的，那一狂躁的愤怒。

        白欣气息一止。

        现在还不到凌晨五，找业也得等人家上班。

        她禁不住弯了嘴角笑声。

        而奇怪的是席锐已经被掐得翻起白无法声，白欣却还是能听到他刺耳的笑声，看到他邪祟一般诡异的面孔。

        光在这一瞬间熄灭，还未破晓的凌晨，骤然漆黑的视线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重新视。

        浴霸废了一夜电，不是闸就是耗完了这个房最后一电费。

        地上的男人逐渐平复，寂静的凌晨，只剩白欣急促的息在空的浴室里形成回音。

        过一会儿他连动作都不再有，安安静静地又一次濒死。

        她在这几秒钟里松了手。

        他分明比她大太多的被完全压制，比起挣扎，更像毫无作用的轻微抗拒，双脚无力地乱蹬，手却连准确够到她都不到。

        再一秒是恨，和本应平息很久了的悲痛。

        久到鼻腔会被的空气刺痛。

        她实在是无力，靠在茶几上，虚虚发几个气声就笑不动了，往周围随便扫了几，视线定在厕所门摊着的半个上。

        她掐得越来越用力，席锐的后颈被她死死压在地面，朝前缩起来。双手交叉压到拇指，连自己都觉到疼痛。

        满载的心绪让她眶瞬间通红，她恶狠狠地扑上去掐住席锐的脖。他兀自灿烂地笑，好似面若孩童的厉鬼，痴傻的模样在此刻无比诡异恶心，恐怖得如同她每天每夜的梦魇。

        白欣坐在地上，周遭漆黑一片，她看不清席锐的脸，也无暇顾及。短暂的缺氧只让痛更加剧烈，她疼得想拿撞墙，却完全没有动弹的力气。

        风乎乎地刮在窗上，一会儿急一会儿缓，白欣屁在地上坐久了又冷又硌。但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她又吃了药，终究抗不过困意闭了。

        空气有大概半分钟的静默。

        她比刚才更用力地气。

        似是自嘲，又像是真的想起什么好笑的事。

        天花板刺的灯尽数被白欣的挡住，她看到终于睁开睛的男人，朦胧中与她对上视线，认清楚她的脸后，十分开心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觉呼平稳了，她爬起去客厅翻箱倒柜，找一盒过期四五年的冒药，和着生咽肚里，苦味沾到上也不在乎。

        吃完她又就地坐来，提起手借着客厅月光一看，袖和手心被打湿的地方粘到地上的灰尘，变成了泥。湿的脏有特殊的腥味，在睛观察到的时候钻鼻孔。

        她发现她让席锐窒息了多久，自己的呼就停滞了多久。

        这一声在静默之中稍显突兀。

        和她一样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