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话题引回去,“石醒了,然后呢?”
李莲花怔住了。
他不能留来。
李莲花也开始难过起来。
“她听到了多少?”
他挣开笛飞声的手,哑声说:“好,我不走。”
笛飞声先前那几划拉完全是糊事,该洗掉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洗掉。李莲花手指从他掌心里搓过去,指尖一片腻。
笛盟主的脑袋可好使得很。为了不让他逃跑,在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居然还能想这种阴招给他绊。
冷静,李莲花对自己说,冷静。毕竟比不要脸,他是不可能比得过没有脑的笛飞声的。
“好好好,”他放弃讲理了,“我跟你去洗手。”
然而洗手的时候,笛飞声还是不肯松手。他用右手在里划拉了几,抬对李莲花说:“这样洗不净。”
笛飞声这个人,向来嘴心,是心非,要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话,难比登天。
他恼怒:“我没有求你!”
笛飞声又在盆里多划拉了两,突然开:“刚才石醒过。”
有可。
被好好地解开了,自然也就能规整地系回去。所以此时此刻笛盟主除了外衣被李莲花解开了腰封,其余衣着都十分齐整,完全看不片刻前荒唐行径的痕迹(李神医同时明白了,刚才他之所以能暂时被放开,完全是因为笛盟主自己也需要两只手来穿)。
李莲花冷看他胡闹,不接话。
李莲花松了气。石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只听到一两个字应该猜不发生了什么。
可现在他说不要走。
反正他自己也是要洗手的。
“看什么看?”他斥,“赶紧洗你的手啊。”
李莲花随即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咳,这么老大一个人,可什么可!不过……
李莲花无奈了。他叹了一很长的气。在脑有病的笛盟主的世界里,李莲花也许是这世间最不值得信任的第一大恶人。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怎么会认为笛飞声毒脑就是变傻了呢?
笛飞声手腕微动,五指张开,从他的指里去。他说:“李莲花,你不要走。”
知给自己解,却不知给别人解,要说笛飞声不是故意的,李莲花绝不相信。
若不是还有事必须要理,他想,就把最后三个月留给笛飞声又何妨呢?
……
可笛飞声居然还有脸说:“反正我不信你。”
他神里的难过完全不加掩饰,像一只河蚌张开紧闭的外壳,里面柔易伤的。
不是不许走,而是不要走。
现在关于刚过去的那场不堪(隔开)事的任何细节都会让李莲花羞愤死。
李莲花觉怪怪的。拿自己过的事邀功讨赏这种事,正常状态那个心气傲的笛盟主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怎么说呢……
笛飞声又拨了一,说:“我帮你打晕了石,你帮我洗手。”
“你帮我洗。”
“休想。”李莲花说。他是绝不可能去碰那些肮脏玩意儿的,哪怕那里面其实有一半是他自己的,“你多洗一会就净了。”
“我把她也晕了。”笛飞声说。
笛飞声想了想,说:“大概一两个字吧。”
一只手洗不净,那就两只手洗。另外那只手被占住了,那就――
他已经开始有明白笛飞声坏掉的脑回路了:
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在李莲花耳中炸响。他吓得连心都停了,“什么时候?”
“哦,”笛盟主说,“那就是你说不要,慢一的时候。”
可有些事他非不可。
笛飞声说:“你求我的时候啊。”
他抬看了一笛飞声,发现对方正定定地盯着他。
他曲张了一右手五指――反正他也得洗手,洗就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