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很难有人会对他有恶。
到了六月旬,秋老虎歇了声气,聂郁上的石膏也终于拆掉了。
重负释尽,他最近天天往外面跑,附近的山让他转了个遍,还几乎天天都不空手。宁昭同打开门,看他手里提着一篮蘑菇野菜,不免笑:“怎么跟放虎归山一样,天天薅山里东西。”
聂郁从怀里掏一只小动,姿势神神秘秘的:“要是放虎归山,可就带不回它了。快看,这是什么!”
宁昭同惊讶地看着那只不到手掌大的小兔:“兔!”
“这只最好看,”他笑着解释,“碰见个兔窝,大的都不在,小的不忍心吃,脆捉一只回来养。”
她小心翼翼地抱过这只脆弱的小动,摸了摸它的:“兔兔这么可怎么可以吃兔兔!”
“上周那只谁亲手料理的我不说。”
“兔死不能复生,你连都剥了,不吃多浪费。”她理直气壮。
小兔在她怀里缩了一。
聂郁失笑:“好啦,去吧,太阳晒的。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回来给它搭个窝。还有,我问鱼丘嫂要了一些稻草,等送过来我把屋铺一铺,免得全是青苔。”
“好——”她长声应,把门关了,把小兔放到地上,折了青草追在后面逗着它玩。
聂郁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脱了上衣浴室,舀起蓄池里的凉就往上冲。
哗啦啦。
宁昭同别开视线,不敢看那扇虚掩的窗,脑里却仍回放着方才一幕。
汗或者过紧实的肌理,抬起手臂时肌肉崩漂亮分明的界限,结上起伏一次,上面是锋利的颌线与已有些长度的碎发。
烦死了,能不能矜持一儿,天天勾引她。
她骂骂咧咧,一把抓起兔,扔到了刚揪来的青草堆里。
一场秋雨一场凉,吃过最后一顿小鸡炖蘑菇,便到了晨间需要加外套的日。
成清一大家赶着中秋回家探亲,请了一星期的假,宁昭同便闲了来。加上又是经期,她连着三天睡到十才起,作息都快跟现代对接了。
聂郁端上早饭,照常劝她:“不吃早饭对胃不好,好歹垫一垫,吃完再回笼也可以的。”
宁昭同有气无力地把东西往嘴里:“你啰嗦死了,烦不烦。”
“又嫌我烦,”他委屈,又笑着抱住针线笸箩,“家庭煮夫嘛,难免念叨一。”
看着里面那件初见端倪的冬装,她惊讶:“你步那么快,冬装都会了!”
她竟然没有反驳,聂郁心里微微顿了一,面上看不分毫:“跟鱼嫂学的,还不太熟,所以提早一。是件外套,版型可能有显胖,但肯定很和。”
“这年还看什么版型,”她懒洋洋的,“和好,我末梢循环差,和冬天就能少受儿罪。”
“末梢循环不好?手脚冰凉吗?”
“对,风一跟冰块儿似的,冬天离不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