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之后，于困樵再没有一步举动，封于修的手贴在他的脖颈上，受着温肤呼的起伏，仅仅这样就够了吗？于困樵？封于修忽然想，果然是一条缺，却又胆小的狗，封于修心中涌起一阵恶意，他放在于困樵脖颈上的手徒然发力，五指成爪，紧紧地扼住了于困樵的咽。

        封于修没睁开睛，或者加以制止，就像吃饱喝足小憩的豹懒得理睬路过边的小型草动，或许其中也有几分好奇的意味在，他想知于困樵要什么，也想看看于困樵敢对他什么。

        “十秒钟。”封于修忽然说，他看着于困樵有些茫然地抬起看过来：“给你十秒钟时间，你想什么，我允许了。”

        于困樵赶忙膝行着靠近了坐在沙发上的封于修，

        “你真他妈是…”他要怎么形容于困樵？不正常？疯？变态？封于修咬牙切齿，他钳着于困樵脖颈的手恶狠狠地用力，也许这样最好，他杀了于困樵，摆脱浪狗的纠缠，一了百了。

        可于困樵没有，他甚至连条件反的挣扎都没有，透过将前遮挡的一片模糊的泪，他同样看着封于修，然后艰难地，一地，在封于修冰冷噬骨的目光中，于困樵轻微地了。

        他可以用杀死沈雪一样的方式杀死于困樵，他折断一朵莲，此刻也能折断一株脆弱的草木，封于修眯起睛，咧开嘴冲着于困樵笑，这是他第一次对于困樵笑，也可以是最后一次：“于困樵，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随后是于困樵的脚步声，似乎被刻意地放轻了，但闭着睛，另外的官就更为锐，何况封于修本就是习武之人，他能听，于困樵是在朝他这边走过来。

        封于修到自己放在被外的左手，被浸着清冷凉意的手指碰，于困樵的温似乎天生就要低一，尤其是再跟封于修比对，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封于修的左手，似乎想要留恋地用自己的手去包裹住，但最后他没这么，封于修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于困樵的手引领着，随后贴到了温的肤上。

        封于修忽然松开了手。

        昏暗的灯映墙上的影，电视再度播放起嘈杂的广告，飞蛾奋不顾地扑上的灯泡，带起噼啪，一声烧焦翅膀的轻响，那一瞬间的封于修真的失去了理智，直到…直到有温的泪落在封于修的手臂上，是于困樵因为窒息而涌的生理泪。

        封于修觉得在这种时刻，自己应该看到于困樵里的恐惧了，畏缩，恐惧，反正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有时候人在一瞬间的千思万绪无法去用任何语言来解释或者描述，前一刻他还想杀了于困樵，可到现在，封于修却又宽容地给浪狗一甜，也许是因为于困樵让他想起了之前的平静时光，也许是因为于困樵的确救了他的命，也许是因为那双湿漉漉的，着泪的睛…但不是因为什么，封于修已经开始倒计时：“十、九…”

拾纸张时的细弱声响。

        封于修的手心碰到了于困樵的结，也听到了男人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像于困樵这种艺术家类型的变态还真是花样多，封于修闭着睛想，于困樵竟然是把封于修的左手放到了自己的脖颈前，这又算是什么玩法？

        得不到的，怕孤独，也怕死的浪狗，那么如果是死在认定的主人手中，这是否也算一种好的归宿呢？

        不必再装睡，睁开睛后的景象果然彩，于困樵跪在他的沙发跟前，此刻正因为封于修的钳制而艰难地一呼着，因为窒息，于困樵的脸涨红，中也蓄上雾蒙蒙的泪。

        有细碎的声响发来，混合着烟味的气息凑近了，大概是于困樵俯了，或者半跪来靠近他了。

        于困樵狼狈地趴在地上咳嗽，急切大呼着空气，他的脖颈上已经有一深深的淤紫勒痕，封于修坐起了，意味不明地望着。

        接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胶着的沉默，封于修能受到于困樵的目光落在他上，长久地注视着，他甚至都不用猜于困樵睛里所的绪，无非是渴望的、黏腻的、依恋的，是那样的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