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同时醒来了。或许是都不习惯shen边有个人一起同床共枕，我们昨晚都睡得很浅，翻来覆去的。

        醒来后，我有dian担心地看着黎深透着dian暗沉的yan窝，问：“你状态还行吗？”

        黎深rou了rou自己的tou发，抹了把脸说：“没事，跟你临时标记之后，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会慢慢恢复。”

        我diandiantou。“那就好。”

        我们洗漱完后，黎深很自然地抱住我，低tou索取了一个深深的she2吻。我又起了dian反应，心tiao如擂鼓，xia面也不争气地湿了。黎深低声在我耳边问：“等我们这次任务回来，就zuodian正常qing侣zuo的事吧？”

        我面红耳赤地从他的怀里逃了chu来，不敢看他的yan神。“比……比如？”

        “约会，看电影，吃饭，逛街。”他的语气颇为无奈，抬手敲了敲我的脑袋，一如过去他aizuo的那样，“想哪儿去了。”

        我松了kou气。

        昨晚的疯狂，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dian不可思议，于是我只能厚着脸pi把它的发生归咎于黑暗中的一次放纵和失控。如果不是黎深突然表白，我才不会那么一时冲动呢。

        而我也无比gan谢黎深没有真刀真枪地占有我，如果他真的和我zuo了，昨晚的我应该不会拒绝，但是今天醒来后，我有很大概率会想chou死自己。尤其是，昨晚他宿舍里没有安全套，虽然女哨兵的受孕率很低很低，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那dian概率发生的后果。

        在我昨晚qing动之时kou不择言对黎深说“chajin来”后，黎深却用手指代替真家伙，不知dao他是不是早就有了这一层的考量。如果是的话，我想我好像又可以冲着他的这份理智和ti贴多ai黎深几分。

        我们一同chu现在集合dian时，蒋楠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我们shen上。黎深泰然自若，但我脸pi不是特别厚，只能yan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黎深问蒋楠：“这次行动你怎么不带向导？”

        蒋楠说：“这次任务目标清晰，顺利的话，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当天来回。哨兵行动快，带着向导不是不行，但是综合考量后，没什么必要。不过你一起去就另说了，你的shenti素质不比大多数哨兵差，必要时还可以zuo应急医疗chu1理，像你这么完mei的向导不多见。”

        黎深淡淡dao：“谬赞了。”

        “实话实说而已，只是没想到你和叶柔是专属关系，看来以后你得考虑考虑工作的安排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蒋楠把话题转到我shen上之后，黎深的神se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他说：“那就要麻烦你们少安排一dian太远的工作给她了。”

        蒋楠笑了笑，意有所指dao：“你们还真是如胶似漆。”

        黎深也笑了xia，看向我的方向，说：“是我比较需要她。”

        黎深直白的话让我一路从天灵盖红到了脚脖zi，活像一只煮熟的虾。偏偏他这话说的并不小声，其他五名哨兵也已经到了，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听到了，并且我随后就听到了大家倒chou冷气的声音。

        蒋楠看到几乎要把脸埋jinxiong里的鸵鸟本人，替我解了围。“好了，人到齐了，我们chu发吧。”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黎深一直在我shen边，不guan是走路还是坐车，真是shenti力行地诠释着什么叫“如胶似漆”。

        但是我并不介意。我们之间的依赖是双向的，向导需要哨兵在shen边提供的安全gan，哨兵也需要向导的绵绵滋run。

        路上，我问了黎深上一周他参与抢救的事qing。他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用jing1神力把我拉ru了他的jing1神图景中。我久违的又见到了那三只趴在浮冰上的海豹，兴gao采烈地跑到了它们的shen边，开始看黎深把一个个记忆气泡展示在我面前。

        我看到了很多受伤的人，黎深忙碌地穿梭于不同的营帐中，一会儿jin行普通外科包扎，一会儿又被喊去zuo心外手术，一会儿又要协调其他医护人员的排班，忙得陀螺似的，也不知dao他几天没合yan，又每天才睡多久。

        有一个气泡中，黎深对着一个大概七十岁的爷爷zuo心肺复苏。在场三名医护人员协调着他，电击、输氧、数数、监控仪qi。黎深一条tui跪在病床上，给老人家zuo了五分钟的心肺复苏，心tiao却没有恢复。我听到黎深的声音无悲无喜，很平静地说：“12时28分，患者张平抢救无效死亡。通知家属吧。”其他人也很平静，diandiantou，就各司其职去了。

        类似这样的气泡不在少数。黎深救了很多人，也送走了很多人，但是他的qing绪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偶尔会有一两个气泡中，会听到他痛苦的低chuan，随后一条弥漫上了冰晶的手臂就会chu现在视线中。只是他似乎有意不让我看太多，只是让我知dao有这么一回事。

        我用意识问dao：「你这样的失控，很多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