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责打的声音太大,此时殿安静来,两人一问一答间,湛才再度听到瓦上的雨声。细雨裹着风,动檐的铁,叮叮咚咚得乱响,乱得像交缠的丝麻。
“多谢嬷嬷教我。”
“殿,请诵《曲礼》开篇四遍。”
“是。”
啪!
“毋不敬。”啪!“俨若思。”啪!“安定辞。”啪!“安民哉!”啪!
又是一组五,又响又沉的板。李祖娥中泪,却并不会哭叫声,只是吞声苦忍。肉上被来来回回地打了两遍,痛发僵。第三组板就落在交接,此地紧邻私,肉又薄,真正不吃痛。戒尺笞挞时却不会放轻力,仍是一板叠一板地狠。李祖娥疼得通战颤,垂在地上的小,脚尖都几次离开地面。吃疼不过,想要蹬也是本能,只是,往往在一板落前,那一双便又规规矩矩地落回原位去了。
“《曲礼》曰……!”
李祖娥转过,向上拜倒,又直起,赤着,裙裳始终拖在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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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心想,原来这就是汉人的把戏――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他哥哥待她那样温柔。
《曲礼》开篇一句五断,一顿一板,重重地在峰上。五尺痕叠作一,自然是一板比一板更疼,李祖娥诵至最后一句时,语声急促,已接近低呼。第一组打完,那一板印横亘峰,起,已是深红泛青。李祖娥此时只能勉力维持的平稳,支撑在地上的肘弯与膝盖,连带着小臂与小都在不断地发抖。在戒尺再度贴上肉时,她诵读圣人言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曲礼曰》。”
“殿谨记圣裁。”
李祖娥的呼声陡然急促起来,一开,先是断断续续地截住了两声呻,才恭顺地念:
《礼记》中摘来的章句,诵到第四遍,戒尺责挞的地方已经挪到大中段。这里不巧横着一昨夜遗的鞭痕,一板去,如同将旧伤撕裂开的剧痛。李祖娥痛呼声,并拢的两挨蹭着踢了两,膝弯的裙裳向一截。紧跟着,一戒尺重重地打在峰,李祖娥浑一紧,着,腰肢脊背都在细细地发颤,却缓缓地将姿势摆正回去。最后的四责打,她诵书的声音已然轻细近于呜咽。
啪!
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
二十戒尺打完,她的两丘圆,连接着大上一笞印,裹着晕开的鞭痕,突兀而。只有几息的缓和时间,李祖娥便觉察腰上的束缚一松,她从嬷嬷的膝来,着红,痛得厉害,跪时屁都不敢挨上脚跟。她两手交握,低着,目光向,落在膝前,声音细细的:
湛手里着自己的衣摆,目光始终在李祖娥的上。她疼得狠了,双唇微分着息,两腮浮起红云,眉若蹙,脸颊上的泪一粒一粒的,更显得她唇红齿白,弱不胜衣。后胀的红,果真是艳丽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