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传八卦，那风是往四面八方的，又快，又猛，叫人风中凌乱。

“郁总那座大冰山，从来没在办公室里装过女人，你那张小书桌是第一个，啧啧，这每天抬不见低见的……我们好早都在猜是谁，哇，后来一见，真漂亮，不愧是你。听说你们昨天一块儿吃饭了？”

        微也不知自己哪儿得好了，她什么都没呢。

        郁诚收住颌，没和她说这个，挑简单的问：“谁甲方？”

        郁诚叫方秘书来安排工作，要细查那家合作单位，不巧正是郁宁的关系，品质建设走董事长后门签约，拴在一条绳上的还有两个虚假项目，即年前那几笔现金支查不到的问题账目。

        不，是一块儿睡觉了。

        郁诚冷笑，拿起文件翻了两遍，往旁边一扔，“这文件谁送来的？”

        “谁乙方？”

        文件夹撕裂了，纸张飘飘洒洒落一地，其中一页乙方落款鲜章：品质建设。

        她小声，“他们。”

        佳佳闭嘴，挑了挑眉，“祝你成功，诚CP等你哟。”

        微捧着一堆文件回办公室钻研，趁此机会学习使用打印机和办公件，真是充实的一天呢。

        “我哪有。”她又去看那则合同，上面写的是乙方权利与义务，还偏认真想了想，念念有词，“主工程建设前甲方支付款项80％，竣工后结清余款。我们不给钱，他们怎么开工？这有什么问题吗？”

        赶巧了。

        她撑一个懒腰，又埋看资料。

        他一笑，“走了，去机场。”

        他一气，摸摸她的，夸，“得好。”

        若甲方大意没发现，老板不看文件直接签，属当文件是关系不会仔细审，再要求法务开绿灯，从上到敷衍过去，那最后闹纠纷只能甲方吃哑巴亏，若甲方发现了，乙方拉个经办人来挡枪，开除了祭天完事。

        这什么和什么？

        背后的回扣返弯弯绕，不知又了哪个人的腰包。

        合同明确乙方权利义务，却糊甲方权利义务，这是当甲方冤大，钻熟人空，打着常年合作关系好的名义，续签漏合同蒙混过关。

        小面无表：“绩效不想要了？”

        小：……

        老把戏了。

        “我们。”

        佳佳有陶醉，摸摸发的脸，“没想到郁总也喜小人，冷总裁也没能逃脱男人俗套啊。”

        她酝酿了一会儿绪，想好了应该平静地应对，张胡说：“你们一定有误会。”

        乙方垫资施工都成了常态，让甲方先付钱反倒少见。

        “嗯，还算分得清立场。”郁诚又去看那文件，眉一皱，握笔往那白纸黑字一顿，打几个叉，“工期？开工时间？封时间？总包总价？预留保证金？验收周期？”

        郁诚站她后半晌，弯腰轻吻她鬓角，“能看懂？”

        “哥？”她仰。

        他视线落文件上，微眯了眯，握住她的手住签字笔，划过两行，打个问号，“像你这么审文件，家底都得送去，最后还给别人数钱，是不是？”

        他这是要找人算账的架势，她有吓着了，指一指阔大老板桌，“我在你桌上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