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小桥,树影里翘角飞檐,回廊弯弯绕绕。
微哽住。
宾客多是昔年旧友往来故交,赵玲玲郁宁笑脸盈盈和宾客赔罪,主人家竟然比客人来得还晚,实在不应该。
远远一位白衣女,很年轻,盛装打扮,袅袅婷婷往这边走来,声音柔婉喊:“赵阿姨。”
妈妈急着打发她走。
从大门驶经过一片草地,尔夫果岭,玫瑰花田,不时有直升机从掠过,飞得很低,往鹿鸣山脚方向去,再往里行驶二十分钟到宅。
赵玲玲放慢一步专等着她,送来一记白,“瞧你这一披麻孝的颜儿。”
她侧过脸,脸上还带着笑呢,语气却是训斥女儿:“我给你准备了衣裳首饰,吩咐化妆团队等着你,一会随人去换上,平时我也没空你,但今天你记住了,不许给我丢脸。”
天空飘雪,纷纷扬扬,空气中弥漫清冽味,又掺杂冬日里果调熏香,檐灯笼摇摇晃晃。
微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杏,满面通红,不知是先怒还是先哭。
微跟在最后,手发腰酸背痛,素面朝天裹一件黑袍,努力降低存在,心本来也没多好,当着父母的面,心怀忐忑,总怕蛛丝迹。
“我知了。”微黯然。
赵玲玲表瞬间变得慈了,朝那女人笑,“白小,好久不见。”
他手臂一揽,状似无意托她后腰,手掌暗暗用力往她腰间肉了一把,旋即松开,低看她。
郁诚和微走在最后,两人在车上为避嫌,当着家里的司机一句话都没说过。
礼宾挥手引导,宾利缓缓起步,跟在劳斯莱斯之后。
郁家光有驭丰企业不够,还得有个撑门面的家宅,一家四都不住这儿,全是给外人看的。
她轻轻一颤,心像停了一拍,颈窝后背泛起一片鸡疙瘩。
上百侍应穿西式制服,于不同位待命,像隐人般,只有当客人需要才会现接待,丝毫不抢主人家风采,言行举止温和周到,不过分,也不冷漠傲,一切拿得刚刚好,显得十分专业。
这原是早年间一位翰林的园林,占地三百亩,后来归一位江浙富商所有,富商移民后,宅被郁诚买,同时买周围相邻地块,圈半片鹿湖半爿鹿鸣山,上千亩地原打算用作商业地产开发,郁诚说服父母,将园林扩建留作私用,暂定名“玫瑰庄园”。
他没说话,没有表,暗沉沉的眸好像在问:还疼吗?
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或坐或站,见了赵玲玲夫妇,纷纷迎上来,又拥着往堂走。
不等她反应,郁诚已抬脚离开,陪父母并行与客人谈笑风生,他年轻有为风倜傥,长辈夸他,光鲜亮丽的年轻女人也围着他,有长争光,父母自然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