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今天的復健就到這裡結束吧。”

        “謝謝您，gao橋醫師。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復健用的輔ju被放到一邊。她在女醫護的攙扶xia坐回輪椅上，從背包裡拿chumao巾和裝了溫shui的保溫杯。

        ca完臉喝過shui後，她拿了事先準備的換洗衣wu，到一旁的更衣間換掉被汗shui浸溼的衣服，和診間裡的醫生護士打了聲招呼後，推著輪椅離開房間。

        搭乘電梯來到四樓的病房區。因為早就過了xia班時間，前台只剩xia寥寥數幾的夜班人員坐在位zi上整理資料。

        “4A區1號床的病患需要施打嗎啡，劑量10毫克。”

        負責夜班的女主治醫師披著一shen大白掛，棕se長髮長及腰際，yan角的淚痣為清麗的五官更增添幾分魅力。

        “硝zijie～　我又來啦！　”

        她推著輪椅經過櫃台，揮手向對方打招呼。

        “真是的。妳這人怎麼老是這樣?”

        家ru硝zixiong前抱著幾冊病例本，挑眉看過去，然後無奈地嘆kou氣，從拉屜裡撈chu一疊門禁卡，chouchu其中一張扔給她。

        “我現在要去2區巡房。妳要離開的時候把卡放到病房門kou的滅火qi後面。”

        “謝啦，硝zijie。周末請妳吃飯。”

        她伸手抓住飛在半空中的塑膠卡，揚起笑容拋去一個飛吻。

        “去去去，得了吧。我這周六日排班滿檔，剩xia的時間連睡覺都不夠用。”

        家ru硝zi沒好氣地翻了個白yan，擺擺手，踩著gao跟鞋往走廊反方向走去。

        目送家ru硝zi離開，她臉上開朗的表qing一點一點地凝固，額前的黑髮蓋xia來遮住yan睛，淺灰seyan瞳中只剩xia滿目瘡痍的疲憊。

        推著輪椅來到位於走廊最末端的病房前，她拿著卡解除門禁。

        自動門往兩側打開，比走廊上要重好幾倍的刺鼻消毒shui味撲面而來。

        單間病房裡布置得頗為溫馨。四面的牆bi漆成鵝黃se，窗台上擺著一小盆綠意盎然的鏡面草，牆角的立燈在床邊投xianuan黃se的光。

        病床上的少年kou鼻罩著氧氣罩，雙yan緊閉，臉se在昏黃的光線xia依舊慘白。一旁儀qi螢幕上心律圖的波動是他還活著的唯一證明。

        明明三年前他的生命還年輕鮮活，yan底閃動著對未來的種種憧憬，如今卻成了這副必須藉由呼xiqi維持生命體徵，行將就木的模樣。

        “他可能一輩zi都醒不過來。”

        想起家ru硝zi的警告，原本只是在yan眶裡打轉的淚shui終於潰堤。她趴在病床邊，握著少年因為長期掛點滴而佈滿針孔的手，yan淚止不住地往xia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但是一遍又一遍的dao歉有什麼用?

        她連找chu害他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