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晏臣皱紧了眉:“快回去休息。”
这么多年,保护许沁这件事,已经成了孟晏臣的习惯。
孟晏臣担心的声音唤回了许沁的思绪,她抱住了自家哥哥的手臂,受着他一瞬间的僵,悄悄勾起唇角:“哥哥,送我回房间好不好?”
许沁看着简短的信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未等手机屏幕熄灭,那边又很快发来一条信息。
许沁侧耳听着,许久才听到门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好好休息。”
许久。他收好药瓶,披上了放在一旁的浴袍。
心思一片澄明,许沁终于明白了孟晏臣压在心底不敢透半分的。她呢?她对孟晏臣……除了依赖和信任,又是什么?
“不行,你不许再跪了!”许沁又去拉他,这回没等真正用力,孟晏臣便顺着她的力气站了起来。只是跪了太久,上还带着伤,孟晏臣极低的闷哼了一声,形晃了晃。
见他不起来,许沁伸手去扶拉他的手臂,原本安稳捧在手里的猫咪夜灯换了单手去拿,灯影便在漆黑的客厅里晃了晃。
“哥,记得上药。”
“……去睡吧沁沁,不用我。”
之前的记忆像隔着一层纱,许沁甚至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真正的自己。
另一边,孟晏臣放手机,拿起了手边刚刚找来的消毒药。
除了有些苍白的脸,再也看不半分伤重的痕迹。
“哥~”她小声喊他:“快起来吧,爸妈都睡着了!”
“不行不行。”许沁执拗的去拉他。可孟晏臣定了决心不起,她又怎么能拉得动。许沁努力了一会儿不见成效,轻轻眨了眨。
孟晏臣心底疼的麻木,却还是遵循本能的跑到妹妹边,替她挡了父亲的责罚。
哥哥一直是这样……把她放在第一位,明明……明明他上的伤要重得多。
孟晏臣早就想清楚了。可正因为想的清楚,才不能起。
“早休息。”
她像是偷偷坏事的小孩一般,压着嗓开,还时不时抬去看孟家爸妈的房门。
妹妹恋了。
孟晏臣抿紧了唇角。
“沁沁?”
孟晏臣替她关了房间的灯,走了许沁的房间。
“唔……疼。”她小声喊痛。
父亲要罚她。
他小心翼翼的护着许沁,却又不敢碰半分,直到许沁安然无恙的躺回了自己床上,孟晏臣才轻轻呼一气。
她之前怎么会对哥哥的好视而不见……
许沁心满意足的放手机,睡着了。
许沁扁着嘴回答:“扯到伤了,好疼。”
这两个消息是一起传到孟晏臣耳朵里的。他还来不及想更多,便因为怕妹妹受罚而急忙赶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妹妹已经挨了藤条,明明是那样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却红着睛执拗的说自己和那个男孩是真心相的,说她的男朋友很好,是他们不了解他。
转过了十年。
他还没等站稳,就又急着去看许沁的况:“疼的厉害吗?要不要叫医生回来看看?”
许沁把被拉过。
“……嗯。”
他转要走,却被许沁拉住了袖。
她穿着浅的睡裙,手里捧了一个光线微弱的猫咪夜灯照亮了前的一小块空地。
他果然紧张极了。
中溢几分破碎的痛呼,孟晏臣瞬间绷紧了。
叹气。
孟晏臣自然不会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许沁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翻孟晏臣的号码,发了信息过去。
孟晏臣在她门站了很久……
发完才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然过了零,孟晏臣大概已经休息了。许沁刚要放手机,就听到了短信铃声。
“沁沁?!怎么了?”
她喜别人,可他控制不了自己……去保护她。
许沁看着他着急的样,忍不住酸了眶。
在国外的十年
父亲的神似乎看透了一切。
孟晏臣没再发消息过来。
明天,她就要国了。
了夜,孟家爸妈早已经睡了,只剩孟晏臣跪在漆黑的客厅里,心底一片麻木。
“哥,明天你会来送我吗?”
哥哥:嗯,我去送你。
后突然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孟晏臣回,看到了站在后的许沁。
“嗯~哥也一样~”
他看不到自己背后的伤,只好拧开药的瓶,顺着满是青紫伤痕的瘦削脊背倒去。
许沁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却也没有时间去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