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本该在耳鬓厮磨时才会有的称呼,祁鸿尘自腔传来一瞬的闷痛,他很了解他的心上人,她的心了,她在用平静掩饰心的激。
夏煦阳在心里唾骂了自己几句,她仰起,视线转向明净的穹,而后再度沉默。
半刻钟还是一盏茶,又或者只是一须臾?
文雅孤傲的浅笑面庞忽地闪现在脑海里,夏煦阳心一沉,攥着药盒的手又紧了几分,她有一种很不好的猜想,甚至因为那猜想太过阴暗,让她咽了。
她与兄长中毒,乃是皇室隐秘,知人甚少,她与兄长也曾向外探求过解药,但多年来,皆是无功而返。
“乌洛兰的老城主已病重多年,现全凭兰舟理政务,而他托臣向陛表交好之意……陛对其动机不必起疑,是臣在邑丘游历时,对他献有计策,助他夺了乌洛兰城少主之位。”
若他通药理到这种地步,自己又怎会不知呢?
“陛在想什么?”
“朝国……是太商瑾?他再度控制了局势?”
“陛,”祁鸿尘顿了一,他的目光紧盯着旁人白皙清丽的侧脸,缓缓说,“鸿尘只是想知,对他,您是愧疚,还是遗憾?”
“不知,但依他现今只是书信相通而非兵戈相见来看,朝国应该还是一团乱麻。”
不!不会!
夏煦阳甩了甩脑袋,她面上浮现一丝苦笑,她暗自己真是了皇帝没多久,就如此自以为是,荀云尧大可在兄长那里一展抱负,何必扶持自己这种暴戾的君主。
想到曾在书中了解过的邑丘大致布局,坐在石凳上的人起了,她踱步走到花树旁,负手而立,手中仍紧攥着药盒,她的目光盯向开得艳丽的花朵,思绪逐渐飘向远方。
夏煦阳收了收目光,语气上却无波澜。
“阿尘,你在不安。”
夏煦阳本着眉心的双指突地停了来,蓦地睁开的眸中满是冷冽,她突然意识到一件极为不悦的事。
“方才与辛、卢两位老臣交谈时,朝国来了密函。”
夏煦阳没有回,她知晓过来的人是祁鸿尘,她还在望着远,以一种不甚在意的语气回复。
过了多久祁鸿尘并不想细究,他只知这短暂的沉默如此漫长,漫长到他心中难以掩抑的酸涩升起。
若说,他一早便知晓毒药的解法,只是为了让自己上位,而有意将兄长耗死在病榻上呢……
荀云尧。
夏煦阳很好奇,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乌洛兰城池少主,怎有这样的本事?
“啊,是啊,商瑾以夫君的名义要求孤回去,还说任凭孤选谁扈阳君主都行,他会维持朝国与扈阳的贸易往来,且不会侵占扈阳一草一木,只要孤回去。”
乌洛兰城池,邑丘北境。
“那陛――”祁鸿尘追问。
突兀响起的嗓音,不同于方才浮现于脑海之人略有慵意的自信,而是清冷如泉的利落净。
啧,迷心窍。
祁鸿尘犹豫着说自己的猜测,在对煦阳的心思上,他倒是能对那位朝国太有几分理解。
除非他本就是这种毒药的研制者,即便不是他本人所为,也与乌洛兰城脱不了系……
药,但她并不能断定那粒红是何毒的解药……
祁鸿尘站在夏煦阳旁,皱起眉思索着,他也曾陪着还是昭景公主的煦阳潜在朝国,以他对朝国现任君王的观察,商瑾不该如此快就颠覆了朝国君王的多年谋划,除非,商瑾真是这般的惊才绝艳,理政局手段了得。
“孤非良人,你若是记恨孤,便恨吧,”夏煦阳终究打破了沉默,她既然与祁鸿尘约定了坦诚以待,便不会说些粉饰太平的虚言假语,“但孤向你保证,孤不会顺商瑾
夏煦阳低看向矮丛中的团菊,那饱满充盈的绣球状花朵在风中摇摇,让她不禁想起荀云尧说这些话时低垂的目光,以及他修长墨眉间的那粒浅痣――自己一定是被勾引着多看了几,不然怎会如此念念不忘。
“他……是想与陛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