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煦阳听到最后几个字愣了愣，她重新端坐回石凳上，然后表复杂地打量了前人一――以往那个只会训斥自己不够察民、福国利民的少年居然也会说这种话？可自己从未与他推心置腹地讲过当年的苦衷……他这转变，真让人摸不着脑……

        追求志向……女不婚嫁……寥寥数语，真像是在描述她自己……

        只是震神不足须臾，荀云尧便松开行礼的双手，巧妙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面前人的接。

        放弃婚约，追求仕途吗？

        许是荀云尧的话语振奋了夏煦阳烦闷的心，尊贵万分的女帝此时竟伸手抓向前人，她前探，欣喜之溢于言表。

        “陛圣明。”

        白皙纤长的手指扣在自己行礼的双手上，一阵清凉却又温的觉通过碰的地方击打在荀云尧的，是苦涩还是甜蜜，他有些说不清他的受，他觉得一切受都有些矛盾。

完成婚嫁呢？”

        卢家，辛家，荀云尧脑中迅速梳理这两家近日来的消息，再上方才君主喃喃自语的话，他很快便想通了事的来龙去脉。

        夏煦阳皱着眉一声轻笑，疑惑却又不甚在意，若是少年时，她一定要寻求个明白，可现在，这个位置，有很多事的源她意识就会忽略不深究。

        卢、辛两家行事踏实，是世家中数一数二的书香门第，也因如此，卢国公的幺孙与辛侍郎家的独女在早些年便定有婚约。但，虽有婚约，这两家也不曾在外过于笼络，恰恰相反，这两家在外总是避着嫌，生怕显一结派的意思。而今日能在朝会上让二位大臣同时禀奏陛私会谈，想必是他们两家的共同事宜了紧要的差错。

        “这……”

        顺从本心……

        “这卢、辛两家因为辛家女退婚一事闹得好不痛快，方才他二人以‘女不嫁不育是为大罪，官场政务女不宜手’的由向孤说了许多，孤甚至都动摇了是否该选女官的念。但有你一席话，孤倒是想明白了，孤的决策并没有错，毕竟对于一些女而言，婚姻从来不是首选，只要有其他的路，她们一定会孤注一掷地选择。”

        荀云尧眸转，沉片刻后缓缓开。

        “陛是扈阳女帝，不仅是臣忠守之人，更是天女的表率，陛所作所为，除却整顿朝纲，更应顺从本心。”

        “你说这话真是……”

        荀云尧现站在夏煦阳的前侧，他仍弯腰颔首，双目垂视地面，但他能清楚受到来自面前人直勾勾的视线，他那行叉手礼的指节不由得用起力来――倒不是因为紧张，只是方才从夏煦阳手中取茶盏时，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细腻的柔夷，有些发。

        荀云尧浅笑以对

        可荀云尧知，这话应是在说卢国公与辛侍郎两家的事，散朝后自己在御花园等待，女帝便是理这事去了。

        卢家幺孙？不，自然不会是他，结合煦阳方才所讲，必然是辛侍郎家的独女那边了问题。那辛家独女名唤茶茶，听闻是个知书达理、颇有抱负的女。这样看来，想必，是与煦阳登基后选女官的事有关吧……

        “哦？有这般女？那岂不是――”

        “女是否婚嫁，臣为男，不便多言……只是，臣游学时曾闻邑丘盟国有城名辽，其城有一才女，唤作耶律常哥，为人行修洁，自誓不嫁，能诗文，不苟作，读史书，见前人得失，历能品藻，该城城主见之称善，多有褒奖……”

        “这样，孤会旨，以耶律常哥的事迹为引，对外宣告廷女官选仍旧有效，另设女官主事一职，若有女因婚嫁之故而被迫放弃官职，以‘轻蔑朝廷’一罪问责……嗯，追及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