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过长长的巷zi，何翘翘被带到gong门外。

        一辆ma车停在甬dao。

        “有劳瑛姑姑，姑姑请留步。”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童走过来，sai了个鼓鼓的大荷包过去。

        瑛姑姑收好银zi，笑的两yan成线：“人已经送到，那nu婢就先告退了。”

        男童少年老成的行了个礼，然后转tou看向何翘翘：“看什么看，上车！”

        凶什么凶，何翘翘嘀咕一句，拖着伤痛的shenti走过去，登ma车时颇费了些功夫，试了好几次都上不去。抹了把汗，扭tou朝男童dao：“你过来扶本gong、呃……扶我上ma车。”

        男童抱着手臂嗤笑一声，丝毫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何翘翘忽然反应过来，yanxia自己已不是贵妃的shen份，不由gan觉到一阵气馁，心想这个ma车她也不是非坐不可，就算走废两条tui，她也能自己走回何府去。

        正当这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帘后伸了chu来。

        “上来。”

        何翘翘看着这只手，犹豫片刻，还是递上自己的手。

        厚实的掌心有些tang手，也驱逐了她shen上的凉意。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不久之前两人在床榻上的种种，他的手还在她shen上游走抚摸，带着炙re温度。

        其实他给自己的也不全然是痛楚……何翘翘想的脸直tang，满颗心尽是羞耻，gan觉自己快mo怔了。

        随着ma车上的铜铃之声响动，shen后庄严华丽的gong殿离她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中。

        夜空一轮残月散发chu淡淡的清辉，说暗不暗，说亮又似乎不亮，将将好照着ma车前行的路。

        车轮碾过石砖嘎吱作响，何翘翘坐在位置上怔怔的chu着神，悬在touding的月亮古往今来都不曾变过，人却渺渺，一时间怅然得要命。

        “何姑娘，方才是在xia唐突，你现xia……gan觉如何了？”长久的沉默后，耳畔忽传来一dao温柔低沉的声音。

        再豪华的车zi也是空间有限，声音近得似ca过耳畔，轻柔但不浮躁，语速慢，却丝毫不显拖沓冗长。

        何翘翘这才意识到，对面坐着的，正是前世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不免更加拘谨，如坐针毡。

        对恒定贞其人，何翘翘知之甚少，只知dao他是慕容仪的授业师长，慕容仪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后，他也跟着鸡犬升天，名义上虽还是天zi老师，实际与三朝老臣张汝光同为辅佐天zi最得力的臣zi，如同左膀右臂。

        虽皇权至上，当上帝王的慕容仪也仍对恒定贞尊敬有加。

        那时的恒定贞可以说是一人之xia万人之上。在他这样的人yan里，自己这种用容貌和肉ti去换取尊荣地位的女人，就是区区一条祸国蛀虫，死不足惜吧。

        可她没有能依靠的家族势力，若不去攀附最有权势的男人，被踩在脚xia欺辱的人就是自己了。这个世dao不就是如此么，不是别人欺负她，就是她欺负别人，她宁可是后者。

        就算狐媚讨huan，她也不过是想活xia去罢了，又有什么错呢？

        何翘翘侧眸，即便畏惧也端着仪态：“如果我回答不好，大人会如何？娶我吗？”

        传闻中那位以清正闻名都城的青年权臣，此刻黑袍束发坐于鹅羽ruan垫上，因为大半个shen躯都笼在阴影里，所以看不大仔细容貌，只能见其宽肩直背，玉山般巍峨的坐着。

        “找姑娘来，正是为了此事。”他端坐如松，低低一句，“在xia酒后荒唐，行xia此等禽兽之事，何姑娘想要一个名分也是应该的，在xia理应负责。”

        何翘翘一时忘词，半晌方qiang作镇静试探的问：“你当真愿意娶我？”

        恒定贞略一颔首，发觉周遭太暗对方可能看不见，xia意识坐直了些，又开kou说：“名节事大，姑娘清白之shen既赋予在xia，倘在xia就此离去，罪孽难消，在xia是真心想向姑娘赔罪dao歉，绝不是儿戏。”

        赔罪dao歉？哼，说的倒是好听，是害怕自己把今晚的事抖落chu去，败坏他的名声吧。

        车窗外忽然透jin了一dian光芒，他那yan角chu1的泪痣在光线中一闪而逝。

        饶是对恒定贞有成见，何翘翘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其实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