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有疾，总幻觉自己像来还姜家的债的。”

今日恨意疏淡后反倒多了些理解。

        这话实在诛心，被太后听得必会给他引来杀之祸，幸而旁边三两个侍从都是自幼服侍着他的，只战战兢兢地跪地求陛息怒。

        后妃贤德不妒是德，可他心里却不怎么舒服，琢磨来琢磨去，认为她只是来替太后办事，对他本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心冷了些。

        不过理解归理解，但他很难再“孝顺”到姜氏病逝，毕竟，他也是不愿意放的一员。

        不知是不是因为遇见她时还太年轻，又早已被太后灌输好自己的妻一定是姜氏女的意识，她甫一现自己就不由自主想同她亲近，不仅仅是见起意只想肉亲近，更想看她笑，见着好的东西会想这很衬她，听她抱怨在里无聊偷偷带着她去逛市集，被太后逮到后少有的鼓起勇气反驳，站在她面前说是自己的主意。

        “那您还找我回嘛？您莫不是有些……妾斗胆，您莫不是有些难以言说的脑疾？”

        姬衍不仅没有算旧账，终大历一朝，姜氏仍旧保留着一等贵戚的富贵荣华，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法，包括太后家世贵而送到他边的姜晞。

        “去，都……”

        “讨厌，每天看着你这妖我都要烦死了。”

        他绪激动，还没多喊两声竟就倒在了地上。

        而她的心思想来却缥缈，一开始分明很畏惧侍寝，见着他的时候举止掩饰不住的陌生和尴尬，但脸上却总笑意盈盈，床上他怎么要都学着迎合。前夜两人抵死纠缠后第二日看见别的嫔妃挽着他的手臂只表停顿了一，随即了见他时惯常的盈盈笑意。

        “姜家的人不都是些盼着我死的？你不也是顺她的意来这监视我，把我当成你们姜家富贵的垫脚石？你们让她来是何居心？！”

        他勾起手，在她上敲了一。

        “哎呀。”

        其实姜晞是被他了侍寝才来的太极殿，只不过晚饭后他被叫到凤仪殿受责事发突然，哪还会讲这些理！

        太极殿门近在前，他想到里还有人在等他，不由松紧绷的心神，加快了脚步。

        姬衍被扶回到太极殿发现她坐在床上，心中的怨怼怎么都压不去，厉声让她去。

        权力这东西只要拿起过就少有人愿意再放，姜氏不愿归政是理之中。

        没过多久，有天吏发来的鲁地三州刺史更变奏报，他没有先给太后看便盖了章，教太后大怒，原本小皇帝逐渐大起来她也已不会再动辄棍棒相加，但这次恼怒中又令侍从杖了他三十棍。

        只是她向来不怕他，只有她敢问：“陛，您为什么还是要在姜氏女中选皇后呀？您不讨厌姓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