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几日收哥动辄询问你的消息,我都不敢回答,你上封信没没尾的,到底婚约了什么变故?”
乐仪呵呵傻笑两声:“说来话长……哎,去给我倒杯吧,这一路紧赶慢赶过来找你,累死我了。”
敢如此大张旗鼓指使魏留仙的,这世上也只剩一个她了,前桥屁颠屁颠给她和自己都倒了茶,亲自端到她的面前。
乐仪坐来,闲适地茶面上的气,浅酌一后望着她,玩世不恭的表慢慢染了些苦涩。
“我不知从哪跟你说好……总之,我恐怕不能给收哥一个婚仪了。”
这句话直接让前桥被茶呛到,一边咳嗽一边惊:“为啥?武德侯不让?”
“并非母侯不让,是我思考再三,实在不能。”
乐仪像是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对她说明,前桥忍着骂她负心的冲动,听乐仪解释:“我父卿一封求亲书送达,圣上的确欣然答允,还邀请母侯来京商议婚事。可圣上又在回复中提了一句,她希望我能成为南郡接来的掌事人。”
好家伙。前桥一时之间没转过弯来,以为她在凡尔赛。
“这不是好事?皇姊想让你接手武德侯的权力,是看重你啊。”
“什么看重,你就不多往后想想?”乐仪,“原本南郡由三府将军分治,首脑以军功立,能者居之,没有哪家长久独大。这是沿用南郡传统的落建制,用你们的话讲,算是前代遗毒了。圣上向来对此不满,她说这话的意图,是想从我这代改为一府制,自母侯起,世袭罔替。”
乐仪说到此,摇笑:“这是个过程——先由三姓变为张氏一姓,日后就要慢慢变成魏姓了。”
前桥这才恍然,她对南郡与中央微妙的关系早就有所耳闻。
皇室以姻亲束缚住南郡将军,又让将军孩从小京,教育同化。乐仪就是个例,她在生活习惯上或许保持南郡特,但在文化认同上,明显是偏京都的。
可这样“亲京”的乐仪,却对世袭十分排斥。
“若母侯同意改制,就是为我卖其他两府将军、卖南郡。若不同意改制,便是与圣上二心。”乐仪叹,“我本以为母侯会抗旨不从,却不料,她想受诏前往京都,和圣上谈谈。”
乐仪的脸被茶的气蒸腾着,想起那个在南郡的夜晚,她敲响武德侯的房门,想和母亲聊聊婚事。这位不着调的花心侯王拿酒杯与她对饮,难得正经地讲起理。
“——人活一世,顺遂心意最重要,千万别把名利看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