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将府中各院需修缮统计在此，你所列项目，带司正逐一查看即可。不过我要嘱咐你一句，徐司正经验虽足，毕竟年纪大了，睛不好，你务必带他仔细查看，时时留意他的记档。离府前也要同他实一遍，避免疏漏。”

        他收好钥匙，郁闷地拿起宁生的酒碗，自己也喝了一，又苦心劝：“我还是觉得你不该走。一来伤没好利索，二来盘缠没了，三来没地方住，你想如何傍啊？若公主问起来，留王府上也没法交代。你稍安勿躁，容我回府问问吧。”

        宁生未回答，从衣袖中掏钥匙，对成璧：“庶卿怕我府后没落脚，曾为我置办居所。他思虑周全，本是一番好意，可若公主知晓，未免多心，与庶卿再生嫌隙。如今我用不着了，劳你替我悄悄交还庶卿，莫使她人知晓。”

        3.

        宁生望着他认真：“公主如此待你才是重之举，这不在平日赏赐，也不在日常缠绵。从前我看不透，以为公主对你和庶卿都不曾用心，如今看来……”他长长一叹，苦笑：“所以，我想走了。本来不告诉别人，悄悄走了便好，如今你正巧来了，我有件事想托付你。”

        成璧知这是正事，连忙应，梁穹又把一份清单交给他，详细叮嘱。

        “好吧。”梁穹没时间多问，匆匆离开去忙另一件事。成璧看着他的背影，方才那些惆怅和慨立烟消云散。

        成璧只能实话实说：“留王府。”

        成璧珍重地将清单收怀中，不迭，随后才想到宁生的钥匙，将其递给梁穹。

        成璧回府路上还因宁生之语郁闷不已，也随之产生诸多慨。

        “他若同意，让他还回厂里吧

        “庶卿……”成璧见了他，刚要掏钥匙，就被梁穹接住话茬：“我有事找你。”

        ――

        第二日天刚亮，梁穹果然就不见人影了，成璧也不知那位徐司正将在何时登门，待晨练完毕，就去前桥那里坐着等，正好和她提起宁生一事。

太顺了。你府晚，没见过当初梁庶卿是怎么过来的，也没见过我是怎么过来的……如果你经历过，就知你今日之苦当真不算什么。她如今不和赵熙衡试探了，只要有心找你，你立即能回府。以前怎样待你，以后还是怎样。”

        这话说得成璧脸都快黑了，：“这又怎样呢？有的人想陪侍，引她惦念，都没办法啊。”他也算拿宁生当自己人，鼓起勇气说了些私密的肺腑之言：“宁兄，有时我都想自己滞了势，同她好――我不知多羡慕你。”

        生活不易，成璧叹气。他揣着种种绪回到府，正好被梁穹逮到。

        外宿青楼以来，魏留仙把狂蜂浪蝶那套玩得游刃有余，如明庚、宁生之已辨不她有几分真心，被赏赐和浮华蒙蔽双。骤然看透，才会格外失望。

        成璧已经快被这种事疯了，左一件不能告诉梁穹，右一件不能告诉公主，当“双料间谍”实在太费心思。

        ――

        俗世的尘网倒是将宁生之围在其中。还有多少人至今未曾看透，在冶铁厂巴巴地等着。

        梁穹接过，皱眉问：“公主将他安置在何了？”

        “何事？”

        他最早看破，知希求真只会落个伤心场，梁穹亦是聪明人，求不来便要掌事之权，罗昂则向来通透，公主府于他而言只是避风港，至于公主不他，他都一样活。

        “纵然回府，我也只能用这副求她惦念。公主对我的，迟早会随时间逝再次消失。”

        因他府最早，对魏留仙了解较深。当时她已有风之名，行事尚没过分夸张。跟在她边久了，她是真心是假意，几乎一看便知。

        “走？你能往哪去？”

        自己就是闲的。若是同他一样忙得脚打后脑勺，哪里有时间慨那么多？

        “明日司造局要来府中查看暴雨损毁况，趁冬前统一修缮。接待司正一事本应由我来，但明日我要领本府月资，午后方能回府。恐怕要麻烦你替我接待了。”

        前桥听说宁生外伤易好，伤难愈，倒是长吁短叹了一番，随后也不纠结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