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明白，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无用，无用，无用。

        是自己倒霉吗？可你现在还活着，若说你幸运，你却已经摊上两位三神。

        “喵~”

        与那些天资聪颖的A等B等公民相比，你可称不上是有智慧的人，从别的位面穿越来的人也应该不止有你，照犹格·索托斯筛选人类的方式，祂应该看不上你才是。

        “我快要死了。”

        ‘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清淡飘渺的目光定格在窗台角落里摆放的法，从窗帘底钻来的蓝白的星光闪耀着光颗粒，在空气中徐徐萦绕。

        冷到让人心寒，冷到令人发颤。

        你几乎已经觉不到小动们的存在，地板正一块块塌陷，负面绪是收所有正面能量的黑漩涡，哪怕你拼命地逃，也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可你却快要接近祂了，而你什么也没有，只是与塔维尔·亚特·乌姆尔——祂其中一个化，在灵魂的虚境之中相遇了而已。

        你喃喃反复着这句话，到最后，连你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的视线离开它上，语气轻描淡写地说着。

        每一秒都被拆分成了几万年，你觉自己似乎已经活了好久好久，久到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

        人类贫瘠的语言无法唤万归一者其真正的名讳，祂是时间，是空间，是智慧，超越次元与宇宙，理解所有之事，看见万事万所生的一切。

        百思不得其解，无法理解，无从探知。

        普罗修特与霍尔吉欧蹭了过来，缅因猫嗲嗲在你边叫。梅洛尼再一次缠上了你，乔鲁诺从沙发扶手上站了起来，里苏特与布加拉提在不远冷静且谨慎地看着，福葛从蛇箱里探，它似乎应到了什么。

        “我对知识不兴趣，不会去追随你，你这是在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非要毁掉我才行吗？”

        追寻是无用，挣扎是无用，发疯无用，死亡亦无用。

        太冷了。

        从你的嘴边呼一结晶的寒气。

        脑深迸发来歇斯底里的尖叫，那些尖锐的噪音通过脑神经的连接从宇宙中心的城堡传递过来，撕扯你的意识，将它们砸成无数块碎片。

        你想到自己的变化，它越来越，也不知你是会先发疯，还是先沦为繁衍怪的工。

        乔鲁诺用小肉爪挠了挠你的脚踝，你发觉自己的意识似乎扩散了，剥离了肉，让它们都能听到你的心声。

        无名之雾犹格·索托斯，追寻真理的人终会陷最终的疯狂，而黑暗莎布·尼古拉斯，会将人变为只用繁育就能达到心的苗床……

        小动们可可地仰着，看起来懵懂又单纯，让你不愿意用成年人类的心思去污染它们。

        不知时间究竟动了多久，你才找回自己的存在一般，缓缓眨了眨要被宇宙寒气冻结了的双。

        你低看着它们。

        ——想不明白。

        “穿越银匙之门，我会疯掉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是说……看我发疯是你的乐趣？”

        重新站回鸟笼面前，你沉默了许久。

        你有在问它们吗？你也不知，好像一切行为和想法都是无意义的，它们只是一群小动，它们懂什么呢？它们不会理解的，连你自己也无法理解这其中的理。

        你的语言开始加快。

        生命的粒正在分解，它们在失控之中崩塌。

        纳兰迦还是无知无觉，但它隐约察觉到你不对劲。

        意识缓慢收回笼中，你披着宇宙的星光，仿若失去自我权能的机人，为自己冰冷的躯壳套上一层绒保的睡衣。

        “……我只是一只蚂蚁不是吗？对你而言，甚至连一颗微小尘埃都不如……为什么要关注我？还是说我只是你无数视线中的其中之一……最终都是要让我……让我们疯掉……是这样吗？”

        “为什么要折磨我？”

        一切都让你到恐惧，但你又不想放弃活去的念，锲而不舍地试图与祂对话。

        有那么一瞬间，你的意识几乎要与那永恒沉睡着的巨大肉块为一。

        “你不会放过我的吧……你会放过我吗？你不会……会吗？”

        这听起来好像你很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似的，话里说的人不是你。

        你在哄纳兰迦来着。

        小动们也听到了，它们好像受不了这种凄惨诡异的声音，都离你远了些，惊悚又警惕地紧盯着你。

        小鹦鹉还是背着不理你，尽它已经动摇了许多。

        泪掉在唇边的手指上，你不禁咬起指甲，睛颤抖得不知放向哪里，全都溢满了无措。

        祂看着你，没有回应你，但你知祂听得见的。

        自然，是没有任何遥远音响的回应。

        什么都是无用的。

思索，在质问，又像是在疑惑，睛一眨不眨，盯着在遥远的虚空，发与肤落的迹都携有宇宙之息，向周围弥散清凉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