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沈鸢两手拈着敬她，林宛洁默了良久，轻轻接过：“多谢。”

        叶慈眠骤然一顿，蹙眉抬眸间，徐西复已敛了笑意。

        惊慌喊声时，她看见行刺之人逃走，叶慈眠晃了一晃，捂着腰侧慢慢跪。

        不记得是怎样扑到了他边，沈鸢发疯一般搀起他的胳膊，叶慈眠唇发白，抬眸望过来时，神平静，似一片湖。

        吴家、徐家各自乘车离开，杜呈璋有事要与徐西复办，也跟着一同去了，沈鸢站在铁门外挥手作别，转间人散尽，回看时，只剩徐北岩还踌躇未走。

        “方才打了几圈牌，可是输了不少。”叶慈眠微笑，“我输不起，便不愿玩了。”

        起风了，她耳旁的碎发都动起来。

        想来小儿女还有什么私房话要说，沈鸢微微一笑，背过去。

        “大嫂！快来一起放风筝呀！”

        沈鸢接过徐北岩递来的风筝握轮，转那风筝越飞越，一旁杜呈琮的风筝败阵来，气得他直脚，杜元茉开心拍手，笑声似是伴着风筝也一同飘到天上去。

        “大少——”

        沈鸢同她一起笑着，遥遥远远，那笑容落叶慈眠里。

        “家父寿辰那晚，你送她回去，我都看见了。”徐西复看着他，“我与叶兄朋友一场，可呈璋也是我的朋友，我既已知，便实在无法袖手。你也休怪我冷言扫兴——”

        沈鸢低，叶慈眠着腰，鲜血从他指间渗来。

        “叶慈眠！”

        “——快走。”

        众人在杜公馆闹了一整日，傍晚时分，沈鸢与杜元茉门送客。

        “叶兄好雅兴，今日杜小生辰，怎也不同我们闹闹？”

        “区区小钱有什么关系，叶兄又不是穷人。”徐西复笑了，“难怪常言近朱者赤，叶兄同大少走得近了，就连托辞也都是一样的。”

        远沈鸢还在奔跑笑着，他听着笑声，慢慢抬手，将杯递到唇边：“我自然知。”

        沈鸢望过去，看见三两少年侣，是杜元茉与徐北岩，吴季湉与杜呈琮，他们在阳光底打闹嬉笑，那画面实在有些耀，恍惚间她想着，原来这世间也有那么多两相悦的意，可偏偏别人都有，却落不到她沈鸢上。

        风拂过叶慈眠的手指，他拈着茶杯良久未动。

        “叶兄，那终究是杜家的大少。”

        沈鸢在杜公馆里闷得久了，偶尔来一趟也觉得新鲜，她边走边逛，权当散心，不经意间看见前面一人背影，瘦削颀长的，倒好像叶慈眠。

        时值黄昏，街角闹，车声络绎不绝。

        忽然那草坪上空升起一线风筝，悠悠浮浮的，有人拉着线在奔跑。

        静静望了半晌，他收回视线，低喝茶，侧忽然坐一人，他偏看去，是徐西复。

        有人笑着招手喊她，沈鸢回过神，是杜元茉。她摆手推辞，却禁不住那小姑娘跑来拽她的胳膊，她逃脱不得，只好跟林宛洁别，林宛洁，沈鸢迈一步，被杜元茉拉阳光里。

        忽听闻深巷里有人依稀叫卖莲蓉米糕，那是江南心，在京城并不常见，她记起絮儿吃，也是刚好找个缘由避嫌，同杜元茉讲了一声，便循声朝远走去。

        方才人多杂乱，送客时她没见到他，也并不知他是何时走的。如今又在街边遇到，想着上前打声招呼，沈鸢快走两步，就要赶上，忽然街边闪一人，她来不及反应，只望见一叶寒白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