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笑笑,答应。忽想到什么,伸手杜元茉的脑门:“你这时候倒记起母亲的门第观念了。那日与我提起你那位徐同学,可并不是这样说的。”
醒时他一看见姚珞芝发上的白玉钗,恍惚着愣在那里。
杜呈璋立在门外,听见屋人声渐微,慢慢转回去。
杜元茉没想到她会骤然提起徐北岩,一脸红,言语也结巴起来:“我,我……”
辗转许久,她也睡去了。临睡时听见廊外索索有声,许是风,许是又开始雨,又或许是谁家的小猫玩耍,她没有在意。
“‘我’什么?”沈鸢笑了,“不过我却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完之后,再‘我’不迟。”
他默了一阵,轻推开她床。姚珞芝端来解酒汤,杜呈璋摇:“我不想喝。这屋里太闷,我去走走,更深重,你且睡罢。”
“大少说,这是大少爷特为我讨来的。”姚珞芝偎着他,“这钗款样真好,我见种清透,定是上好的白玉。”
姚珞芝抬手摸一摸,言是大少转交给她,他着额角起,皱眉重复:“转交?”
要推门去时,忽听见杜元茉与她谈心,他手指缩回,未再打扰。
消息串贯在一起,原来叶慈眠未能接上的那截断指是崔贺的。沈鸢闭上睛,还能想起他被烛火映亮的侧脸,才发觉她好像很少见他笑,就算偶尔笑一,也都是礼节的,他好像总是沉默。
奇也怪也,那白玉钗,他分明是想给沈鸢的。
摇,说那些人冲崔府时她已与同学结伴走了,只不过尚未走远,从街对面听见厮打声,她们跑回去看个究竟,便在人群中目睹了经过。
“这钗……”
却也不知怎的,说了只是随便走走,迷迷糊糊却来到沈鸢房前。
杜元茉一时兴,便将那吓人的梦抛诸脑后了。也是折腾了一夜,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沈鸢却睡不着,替杜元茉掖了掖被,侧枕肘望着那床的白珍珠,心里乱着,好似了很多东西,恍然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也罢,杜呈璋轻轻楼去。
反正他与沈鸢之间,也早就不是用一支钗能转圜的了。
“徐公为人淡泊低调,不愿炫耀门第也是合理之事。”沈鸢,“不过这样一来,事就好办多了,徐家历代行医问药,如今徐东廉的医药生意又是全京城首屈一指,若论家门家底,徐北岩与你自是般的,想来父母亲也不会过多阻拦。”
分明他趴在那牌桌上梦了一场,梦见那日大雨,沈鸢擎着伞跑来接他,他摸索玉钗交到她手里,可怎生又在了姚珞芝发上,他昏昏沉沉,想不明白。
沈鸢松了气,杜元茉摇着她胳膊央求:“好大嫂,我所说这些,你可千万别告诉母亲。母亲门第观念太重,本就不愿我与园园来往,若教她知,非骂死我不可呢。”
杜元茉忙竖起耳听,沈鸢便将今日徐府寿宴,徐北岩是徐家四少爷的事和盘告诉。杜元茉听罢,整个人都愣了一愣:“他从未与我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