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脱不了她们两个,抑或二人联手,也未可知。”秋文元冷笑着,眸中浮现某种令蒋星渊觉得熟悉的疯狂,“宁可错杀,不可错放。死了也不要紧,母债偿,天经地义。”
秋文元虽不关心里那位贵人的死活,因着自己深受其害,多少有些犹豫:“你可知因果轮回,报应不的理?”
一双三角直直往上翻,几乎只剩白,小钟的得像面条似的,“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只知呼气不知气,一张脸憋得通红,像是受了什么烈的刺激。
蒋星渊见他状态不对,将他拖到阴暗的窄巷里,扬手往冰冷的脸上了一巴掌,低声喝问:“什么事了?”
他刚刚走到闹市门,便看见小钟踉踉跄跄地奔了过来。
“那么,当年暗害贤妃娘娘的人,到底是德妃,还是淑妃呢?”蒋星渊小心地试探着秋文元,“两位娘娘俱已葬皇陵,秋先生的血海深仇,又要落在什么人上呢?”
秋文元没有回应,却声唤掌柜代他送客,显然是对蒋星渊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蒋公公,我娘……我娘被那个没有人的混账王八卖到了院,她不知听谁胡诌,以为我死了,一个想不开,吊死在了院门!”他边哭边扇自己耳光,又恍恍惚惚站起,四寻摸趁手的事,“我、我也不想活了,这就去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不错……”邱先生瘦削的脸上淌落两行泪,“我确实是贤妃的儿,母妃遭到奸人的算计,怀孕不久便中奇毒,自己却无知无觉。她因血崩而亡之后,先帝照着她的遗愿,允秋家将尸首带回故乡安葬,路上,随行的仆人听到棺材里隐约传来婴儿啼哭之声,外祖父当机立断,命护卫剖开尸,将我抱了来。”
蒋星渊神微微闪烁,笑:“如此甚好,我和先生一见如故,又与徐元昌不共天,或许可以助先生一臂之力。”
妇所害,您本是天潢贵胄,还有机会成为九五之尊,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如此冤屈,理应讨个公,便是手段激烈些,也是有可原。”
这样的人,将来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他是在提醒蒋星渊,亲手犯的人命债,或早或晚,总有不得不偿还的那一天。
秋文元为了报仇毫无底线,腔里的心和他一样黑,既有本事,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两锭足斤足两的金元宝摆在桌上,他的手指顺势在湿冷的砚台上敲击两,信誓旦旦:“一回求先生帮忙的时候,我不付现银,带儿先生喜的礼。”
秋文元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小钟深了一气,“哇”的一声大哭来。
“先生还是先把我打听的药给我吧。”蒋星渊起打算告辞,“我有心与先生结交,自然会想办法让您看到我的诚意。”
蒋星渊笑:“先生放心,脏的是我自己的手,绝不会牵扯到您上。”
“她腹中的孩不能现任何闪失,因此,这药最好等生产之后服用,见效越快、发作得越自然越好。”他看着秋文元写药方,并未带走,而是念了一遍,暗记在心里,紧接着便将纸张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我天生残缺,便是回到里,也会成为皇室的耻辱,还有可能被奸人斩草除。外祖父再三权衡,瞒这个秘密,将我带到母妃的故乡心教养,令我随母姓,起了个药草的名,叫‘文元’。”他悲凉地扯了扯嘴角,个苦笑,“外祖母日夜思念母妃,哭瞎了睛,外祖父也病痛缠,二老过世后,我在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挂念,便变卖了所有家产,带着一名老仆悄悄来到京兆,打算为母妃报仇雪恨。”
他本想慢慢拉拢蒋星渊,看看有没有空可钻,却不料蒋星渊反客为主,将他的世打听得明明白白,还摆副希望联手合作的态度,一时有些发懵。
蒋星渊这一趟所获不菲,心满意足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