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的话……他好新鲜，恐怕巴不得随你上天居住，我就是怕你被闹得疼，沉香啊顽得没边儿，再好的都能被他磨没了，前脚犯了错，后脚就缠着你撒认错，偏让你气也气不起来，火也不知该不该发，再一来啊，这小坏就赖你怀里不走了，我哪里舍得把他甩开呢，只能抱着了。我有时候属实佩服彦昌，竟有本事将沉香养到这个年纪，十六岁啊，正是最淘的时候。”伴随着一阵愉悦的笑声，三圣母终于止住了埋怨不像埋怨，反倒像是在叙述自己怎样孩的话。

        杨戬不知其味，只得颜笑，沉香面对母亲时嗔喜自如，在他面前却是另一幅光景，更谈不上撒卖乖，是否因为他过于严厉？

        就在兄妹二人闲谈家常时，屋外忽然响起箫声，在只有蝉虫争鸣的夏夜很是突，这箫声呜呜，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壶平谷，乱石硿硿瘦蛟，更似紫薇掩面降油酥，天河倾覆神仙哭。三圣母与杨戬离开书房，循着乐声而去，在院落里看见了沉香和刘彦昌，两旁灯盏照亮大院，父二人肩靠着肩席地而坐，而那箫声便是由沉香。

        一时曲有误，刘彦昌敲了沉香的脑袋，箫声戛然而止，沉香着吃痛的脑袋将箫递给刘彦昌，不知听了什么话，忽然又笑开了。杨戬在后方静静地看着父二人的动作，眉宇微不可察地蹙起，隐约有不满之意。可他一刻又看到沉香粲然明媚的笑颜，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绪便烟消云散，无影无踪，只留一慈的目光。

        三圣母慨：“彦昌这些年教会了沉香很多东西，鼓瑟笙箫、琴棋书画，他说沉香从前怠惰因循，不思取，现在倒能够静心来研习，真是长大了。”与此同时，她看向杨戬，却仿佛从他脸上看到了妒忌的神，但转瞬即逝，她思忖着摇摇，想着自己定是看错了，二哥怎会如此。

        少顷，三圣母唤走刘彦昌，留舅甥俩独。

        杨戬撩开衣摆，坐在沉香边，烛灯二人皆是半明半昧，唯有衣角交缠在一起。沉香透过醒目的昏黄火光看着杨戬，有些恹恹地说：“舅舅，您真的不多住些时日吗？其实您在这里住几天，天上也没过去多长时间。”

        “你想要舅舅陪着你吗？”杨戬没有直接回答沉香的话，而是柔声反问。

        “想啊！”沉香几乎是脱而。

        “那……若要你往后常住在舅舅那里，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了，您又不是别人，反正都是一家人，住哪儿不是住啊。”

        这回答是杨戬始料未及的，他知沉香历经千难万险才搏得个一家团圆，他在最该依赖父母的年纪背井离乡，如今团聚，应是舍不得离开父母的，因故他先前本不奢望沉香会同意，可他又实在盼望着亲自教导沉香，看着他茁壮成长，这或许算是一种私，但他又觉得本该如此，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