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里等着人来喂，我早就饿死了。”星然无视他的挖苦，起往熏炉里添药叶：“岛上薄雾带毒，你伤还没好全，得多熏些解药。到三更天时我来扶你回房休息。”

明景阖目休憩。并无反应。似是在等莫涯伺候他拆纱布。

“她是我的童养媳。你说我图谋什么？”

想来也是，世间人人寻仙求命，人人寻而不得。听见云雾缥缈中真正仙门教派的名，定是一时间慌了神。

功夫不会，倒是吃得快。”

“愿闻其详。”明景为两人添茶，多几分敬意，“莫仙人神通广识，还请指一二。”

明景争眸，眸中冷浑然。莫涯竟觉杀气四溢，险些银针坠。

“你们在教门后山结识？”明景厉声，“她从未说过自己是长生门的教门弟！还说世上无仙！”

门扉打开，莫涯执白烛走屋，阴沉：“我给公主了安神汤药，已然睡。”

“正如你所说。救命之恩，公主于我亦是。”莫涯缓缓来：“当年我中剧毒，拼尽最后一气寻至长生门前，却被那些个弟扔至后山等死。是公主路过救我。”

煮茶烹香，明景饮尽莫涯敬上的茶：“你对星然有什么图谋？如此百般殷勤，她已是逃国之人，无名利可图。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却对我提防，莫不是有觊觎之心？”

悄无声息，更胜过于他的毒。莫涯将银针收回，声音似雾轻缓：“容我熏上解药再谈？”

“不。”明景坐直，“星然不为何不说？”

四更天时，熏炉早已燃尽许久。

他往后退离，脖上微凉，明景的剑已然鞘封。

11.酥骨

明景低沉思时，莫涯又叹：“公主

屋沉寂压抑。只有火烤药叶的细碎声挠人心肝。

明景额前覆汗，莫言心嗤他这受惊模样，“怎么？你不信？”

“你修为不错，如此重伤还能受我的毒大半时辰。”莫涯住一枚银针问：“你图谋公主什么？”

“她的确不是弟。”

莫涯见明景佩剑华彩非凡，又有些功夫底，料想他也是凡间三教九的野派骗，嘲笑：“那教门在万重山上，乃是仙人羽化之地，守长生门而立。怎能四说与人听？再者，他们那手段，说来怕是吓破你的胆。”

明景这才收剑。

“你不信？”莫涯太久没被人质疑，面一冷，讥讽：“我与她在教门相见，若她非此类，便是长生门弟，何苦欺瞒不语？你可知这世上自称长生门弟的江湖骗，但凡会画几笔符，也可请为王侯贵族的座上宾？”

他突然以礼相待，莫涯暗自咂，不禁叹他识趣，清：“呵，你想要什么指？世上再无登仙梯，告与你也不过使你徒生心。长生门行的阴法，谁知那教主每年都杀百十来个男童女娃作法，如今得长生否？”

莫涯终于几分真，苦涩：“不过是被送去的贡品之一罢了。教门弟？呵，那些冷血无只想吃人的人走兽，怎会救我？”

莫涯险些碎茶盏，还未想好应答，又听得明景问：“说吧，她究竟何德何能，能让你这手握容国国运的毒师如此对待？”

岛上夜风极冷。

“星然便是百十来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