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些窸窣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憩息。江示舟皱着眉睁开睛，看见江启年已经换了一宽松的睡衣，浴巾搭在肩上，发梢还挂着几颗滴，手里捧着一个克杯。她望向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半。

        江示舟还没完全缓过神来，只朝他稀里糊涂地了。江启年走过来，弯腰把喝完的杯搁在茶几上，又伸手了她乱糟糟的发。

        江示舟自嘲地笑了笑，从沙发上起，到冰箱里拿了一瓶樱桃味的罐装鸡尾酒，勾开易拉环后便走到了电脑前。她蹲坐在椅上，弯曲着光洁的双，嘬了一手里的酒。

        江示舟用浴巾搓着发走来时，江启年已经坐在电脑前聚会神地敲键盘了。

        “晚安。”

要十多才能到家。”江启年开打破了沉默，“你记得自己煮东西吃，冰箱里应该还有速冻饺啥的。”

        一个阳光健康社会主义好青年的世界，和一个烂到骨髓阴郁废少女的世界。

        目送着哥哥走房间，到房门合上的那一刻，江示舟恍然有种世界被一分为二的觉。

        俩人都吃完后，江启年把餐残羹都收拾打包好，楼扔到小区的垃圾桶里。回到公寓，卫生间里的灯已经亮起，隐约从里面传花洒的声。隔着卫生间的玻璃门，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里面那个模糊的影。

        整间屋再次陷死寂，只有键盘声时断时续地落。时间好像在此刻停滞住，逐渐变短的烟却无揭穿了它仍在逝的事实。很快烟盒空瘪了去，烟灰缸里的烟越来越多，她的也变得沉重。

        “噢，还有……今晚我要赶论文，电脑先不给你用了。”

        夏末秋初的夜晚已经有了些凉意，冰镇过的鸡尾酒胃里，先是冷得激起了一阵鸡疙瘩，不久又转化为一温的，顺着血淌到全。她上耳机，随意地开了一长达三个小时的电影。

        随着一声轻叹，一缕白的烟雾自她唇边缭绕开来。她半躺在沙发上，静静地吞吐着，灰七星的气味在四周逐渐弥漫开。解在烟里的尼古丁驱肺里，透过氤氲的白烟，江示舟有些恍惚地眯起睛，凝视着客厅对面的江启年的背影。

        不知为何，今晚的她似乎丧失了打游戏的兴趣。刚好，也不打扰这个材生写论文。

        洗过澡后的肤微微泛着红，换洗了的净T恤上有几浅浅的渍，些许没的滴顺着小落到地板上。她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走过来，趴在江启年后的椅背上，无言地盯了一会儿电脑屏幕，然后又支起走开，从茶几上的烟盒里一支，叼在唇间，拿起一旁的打火机燃。

        “……哦。”江示舟咬着筷，声音闷闷的。

        睡前喝一杯是江启年的习惯，即使总是被妹妹嘲笑“像个幼儿园小屁孩一样”，也还是很固执地一直保留到了现在。他还尝试过拉着妹妹一起喝，然而每次都被江示舟无拒绝。

        电影的画面不停地变换着，倒映在江示舟的眸。她知，这台电脑屏幕的荧光将要陪伴她渡过又一个漫长而孤独的黑夜。

        看到她睡醒了，江启年的唇角向上扯了一。

        “论文写完了，我准备睡了。要打游戏的话声音记得小一，别惹得邻居又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