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向后倚去,玫瑰的靠垫谄媚地拥住她,她上那条缀着金珠的浅绿绸缎长裙涌动着冰冷而华贵的光泽。那张看似温和文雅的面庞半隐在光影交错里,她看不安吉是否还在笑,但是安吉的语声里确乎是带着几丝笑意的。
“是很要紧的事吗?我记得你是有我的联络方式的,不能在光网上联络我吗?”
“‘有趣的事’?”
稍稍恍惚了片刻,秦杏便回转过神来。
“那就是老祖母在小人鱼的尾巴上贴上八只大牡蛎。”她话中的笑意陡然更了,“——以此来彰显她的贵地位。”
一直保持沉默的秦杏开了:
“这里没什么教我觉得‘有趣’的,和密捷欧勒各有各的乏味。”她长长地打一个哈欠来,像是在为自己这句话注解似的。
安吉一手托腮,那双澄澈的绿睛里完全没有什么怜悯之,她看上去甚至不仅十分轻松自在,更仿佛莫伊拉险境教她很愉快似的。
“你是聪明的,真可惜她却不是。”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开餐馆了?这是你给自己找的有趣的事?”
麦穗状的金饰在安吉的发间闪闪发亮,她今日的唇很是鲜红,以至于衬得面颊都有些苍白。安吉笑地看着秦杏,或许是一别数日的缘故,原本已对这种神麻木的秦杏却再度觉得背脊生寒起来。
“你在战斗班益不多,倒是很会交朋友。”
秦杏僵地直起站起来,对上那一双盛满笑意的橄榄绿睛。
“战斗班的也这样差吗?”
“我猜她也活不过这个月去了。”
“你已经退学了吗?安吉。”
“我妈妈一向对地球时代的事嗤之以鼻,她唯独钟一篇在我看来极其可笑的故事。你或许是知的,它叫作《海的女儿》。”
“当我还是孩的时候,每逢暴风雨之夜,她都会来到我的床前,为我读那篇故事。这篇故事里只有一个桥段我是喜的。”
她走到安吉对面坐,这间包厢设计得很像是船舱,舷窗外甚至还布了的假景,连灯光都时明时暗,偶尔还带着粼波的纹路。
旋即她又盯住秦杏,似笑非笑地:“你也别留着你那个‘第三人’了,我最不喜不相的人打扰。”
——嘲的笑意。
秦杏看着安吉,没有打断她与自己问题毫不相的讲述。
“手续办了一半就被改成休学了。”面带笑容的安吉看不真正的绪,“这事有很多值得聊一聊的地方,但我今天来找你却不是为了我的什么事。”
安吉的语速还是不紧不慢的,她讲起话来总让人觉得有些言外之意。
秦杏明白她这是厌恶自己与刺玫的声讯了,低低宽了刺玫几句,告诉她自己与安吉是相识的,让她不要忧心,之后会给她拍菜品的全息照片,这才中断了声讯。
“我都不太喜。”
“我的训练期还没有结束,并不能代表战斗班的平。”
“秦杏?!”耳边传来刺玫小心而又焦急的呼唤。
去吗?”
安吉探朝秦杏迫来,秦杏并不退缩,面不改地直面她,两人距离近得鼻息可闻,僵持了片刻之后,安吉笑起来,又重新陷那垫之中:
“是啊。”
“莫伊拉了什么事?”
“你不必留在这儿,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要第三人在。”
“这恐怕就是有些人不能理解的事了。不然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这‘贵’自然不是人人都的,想要气派那么就不免需要吃些苦。”
秦杏整个人扑倒在地面上,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当的状况,一声熟悉的轻笑倏地响了起来:
那位雪青长发的少年也在此时上了这一层来,乖巧地垂着立在旁侧。安吉朝着秦杏懒洋洋地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边来,话虽是同少年说的,安吉却瞧也不瞧他一。
她在说话间将手搭在那藤梯上,刚要扯一扯试试它的稳固度,便见那少年隽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古怪的笑意。还没等秦杏深想些什么,就到一巨大的拉力拽住她的,扯梯的她反而不受控地被那梯生生扯了上去。
这话远比忽然与安吉相见更令秦杏惊讶,她绝想不通安吉怎么会为别人的事来找她。
“她托了你来找我吗?她如今境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