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就要让他这样继续去吗？他甚至已经不太像一个正常人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正常人’的。”

        “我不知。”她低着，黑的发丝垂落来，半遮半掩住她的面庞。

        她抬起来，红得厉害的眶，用近乎控诉的语气反问他。康斯坦丁心一震，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觉。

        “怎么会有人会对思维审查别人乐此不疲呢？”

        他停留在她上的手又一次收了回去，康斯坦丁还是想叹气。他没有想到她会为了一个并不相识、甚至几乎可以算是陌生的人来求助自己。秦杏是一个戒心很重的人，前几次的心理辅导就可以完全证明，她总在意识地封闭着自己的心。但是非常矛盾地，她异常容易共，她会为旁人真心实意地痛苦，这对她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

        康斯坦丁把那杯仍然温的可可又递给她。

        “他还跟你说了别的事吗？”

        她木木地。

        “你没问老林吗？”

        或许是奇卡嘉的不正常染上了秦杏，李缙的这声惊呼刚刚，秦杏便想也不想，撂作台上快要完成的作业，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他刚事的时候，我曾接手过他一段时间，我尽我所能地试过各种能想到的办法，但都没有什么效果。”

        “这明明是——”克杯在她手中发岌岌可危的声响，“一件只能令人痛苦的事啊！”

        “奇卡嘉？！”

        康斯坦丁苦笑了一，他把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他觉到她的僵了一僵，康斯坦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他走过去，把她手中那个随时可能要碎掉的克杯拯救来。康斯坦丁叹了一气：

        “秦杏。”

        “奇卡嘉，奇卡嘉！你怎么了？”

        “我以前都是自己熬过去，像奇卡嘉那样的状态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秦杏。”他试图把她从别人的绪中拽来，但她的那双绿睛还是呆怔怔地望着前方，“秦杏。”

        “你上次接受思维审查是什么时候？”

        她先是沉默，然后轻声：

        “我不想问他，我不想他想起没必要想起的事。”

        “如果真的有，我们怎么会不用呢？”

        她木木地摇。

        显然，破格被提战斗班的秦杏，和这位战斗班的正规成员奇卡嘉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的。她虽然已经拼尽了全力，但还是追不上奇卡嘉，只能尽量到让自己还能看得见他的一背影，不和他走散。

        她猛地停住了脚步。秦杏控制住了自己紊乱的呼，她竭力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到无，等她终于呼真正平稳来，她才慢慢地缓缓地走近奇卡嘉。秦杏矮，在不侵犯他的安全距离的况蹲在他旁，她很明白他此刻的况，用自己最轻柔的语气问他：

“我……我……”

        “你打算怎么帮助他？”

        康斯坦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可可，他安静地等待着。

        “我只接受过一次非常短暂的思维审查，没办法和奇卡嘉这种在短时间行多次思维审查的况相比较。你也没必要问老林了，只有奇卡嘉发生了这种况。”

        “所以他只是向你寻求如何缓解思维审查副作用的办法。”

        “真的没有一别的办法了吗？”

        他只是摇。

        奇卡嘉到底还是停来了，他一倒在地上，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神空的他神经质地重复着奇怪的话语。

        “你必须要接受这件事。”

        她抱着那只满是花卉图案的克杯，上升的气似乎熏红了她的眶，她沉思着咬着嘴唇，不发一语。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他看着可可升腾的白汽，醇厚的香甜扑鼻而来。

        奇卡嘉的睛不正常地转动起来，伴随着面的痉挛，他仿佛突然犯了什么急症。

        “有些人就是乐于从别人的痛苦之中汲取快乐。”

        “睛。好多好多的睛。”

        康斯坦丁给秦杏倒了一杯可可。

        秦杏不敢去碰他，只敢喊他的名字，这句话倒让研习室的人都望了过来，奇卡嘉便受了刺激般地开始哈哈大笑。他的抖得像是受了电击，过于消瘦的面庞犹如一张盛怒之皱了的纸，笑声很快成了尖叫，然而还没等李缙走过来拉住奇卡嘉，他就癫狂地以极其惊人的速度跑了去。

        “秦杏。”

        “别这么激动。”

        “我不明白。”她的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