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你好。”他顿了顿,“况且,有些时候难你不承认,你也是乐在其中吗?哪怕只有一。”
她从靴里那把妈妈送给她的短匕。
她把短匕从刻有繁复花纹的鞘壳中来,寒光泠泠。这时的秦杏,不再笑了。
“秦杏?!”
“秦珩。”
她站起来,腰背得很直。
在他的睛里,秦杏第一次看见仰视角度的自己,有奇怪,但是觉很好。
她说话时很轻,像杏在风中摇摆它新生的枝叶。
“我妈妈还在的时候跟我说:‘一个人是永远没办法对另一个人同受的,除非他有机会经历那个人所经历的事。’”
秦珩的颤抖没来由地又加剧起来,都说只有动能提前预知到危险的迫近,但有时某些人类也会机缘巧合预到危机的接近。
“我不不合法的事,秦珩。虽然说自愿的思维审查并不违法,但是我不想花费太多力证明什么自愿不自愿。而碰巧安吉有一台很好的医疗舱。”
那短匕确乎是一把非常好的短匕,它在灯光跃动着似的光芒。
“我没办法让你验我的‘切肤之痛’,那么就只好让你验一概念上的‘切肤之痛’。别担心,医疗舱会让这一切都合法。”
秦杏笑起来,一如十四年前。
五岁的秦杏摘着院里开败了的百合花,一朵又一朵。
枯萎的花上缀着的晶莹朝,是行将就木的人的泪。
她穿着洁白而蓬松的裙,是唯一的那朵鲜妍的花。秦杏摘到最后一朵时被他擒住手。
“秦杏。”
“秦杏。”
他的血一滴又一滴地坠落,浸透她洁白而蓬松的裙。
她的短匕,那把妈妈送她的短匕。记不住次数地刺他的。她避开要害,没有章法,换来他一声比一声低弱的哀嚎。
他似乎在喊救命,他在乞求,像一只狗一样搐地匍匐在地上,用冰冷的唇吻着她沾着他鲜血的靴。
恸哭不能阻止她,忏悔不能阻止她,臣服也不能阻止她。
肤被割裂,血如一般涌,破碎的布偶白的棉絮,破碎的秦珩白的骨。
旧日里馥郁的花香与此刻烈的血腥气混在一,合成一支亢的奏鸣曲。
她脑海里交织的黑白琴键起起伏伏,音符的波浪勉跟上她肾上素激增的节奏。短匕是冰冷的武,它服从这种激澎湃的命令,对目标毫不怜惜。
红!红!红!
她听不见声音,嗅不见味,她的世界里只剩一片徒然的红。
在臆想里,秦杏看到那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