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瞪了她一，声音却比授课时温柔许多：

        “疼。”

        不过很显然，这不是赵元谨想问的问题。她到底把他想得过于低俗了，以至于连那副金丝框镜也遮不住他中的怒火，他望着她时的凶狠宛如已经扼住了她的咙。

        他虽然此刻把她困在他的臂弯里，但他这样怨愤十足的语气，暴了他才是这段关系中的“困兽”。

        这几个字都像是被他生生从盲目的愤怒中剥来的。秦杏便不发一语，只等着他继续解释，但这反而使他的语气变得更糟：

        “但是我实在想不通，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以为我之前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可你却还是这样来涉我。”

        于是秦杏笑起来，她故意语焉不详：

        “战争不会因为你属于综合班而对你留。假如你没有真正的力量，再大的权力或者财富都不能你的甲胄。”

        她仍穿着那一日的珍珠灰的真丝连衣裙。

        他想起那一次她的话：

        “我绝对不和你。”

        老林却笑起来。

        “我不是要问你这个。”

        “那你和老林是什么关系？”

        老林的声音冷来，他直视着赵元谨，像是在看一只嚣张的蝼蚁。

        更仿佛，他不是他自己，他不是赵元谨。

        “你和老林什么关系？”

        “我不以为我是谁。”与赵元谨相比，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平静了。“我只是秦杏。”

        秦杏开始思考她、赵元谨以及盥洗间上辈发生难舍难分的恩怨仇的可能。在立即掐灭这荒诞的猜想后，秦杏毫不犹豫地率先拒绝他：

        赵元谨再一次目送着秦杏也不回地离去。

        “老林，结束了，开门吧。”

        他离她这样近，她独有的那种杏般的甜香扑面而来，令他觉得呼是一场变相的拷问。自D－503小行星回来以后，她连目光都不会多停留在他上片刻，更妄论笑了。以至于此刻她这样嘲讽似地笑起来，他也在恍惚间觉得这是好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如此迫不及待地向她发问，但却又惧怕她将的答案。他憎恶老林，完全不考虑后果地撞老林，就仿佛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他的话其实在秦杏的意料之中，但她却也有了意料之外的发现，向来举止文雅、总能伪装得风度翩翩的赵元谨，如今连鼻梁上架着的镜都是歪的。

        但盥洗间的门就在绝对不可能的此刻被老林轻轻松松地拉开，赵元谨甚至在这一过程中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对于一个随时想着要挟我的人，我实在没法投什么。”

        他抓住秦杏的手腕，十分熟稔而轻巧地将她从赵元谨的臂弯拽来。秦杏一被老林拽过去，便忍不住小声抱怨：

        赵元谨刚想说无论是这间独立盥洗间还是最外面的那门都已经被他死死锁好，老林是完全没有可能帮助她的。

        他们旁若无人地走去，对话亲切而自然，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

        “那么如你所言，在这个太平盛世，军保证过的和平年代里，一场你所谓的战争将在什么地、什么时候到来？”

        “所以赵同学，你可以永远离开我的课堂了。”

        当秦杏再一次被赵元谨凭借着型和力量的优势压盥洗间困住。

        “我知你是答不的。”

        老林笑肉不笑地站在那门，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赵元谨，只瞧着秦杏。

        “你不是说上就结束吗？耽误这么久的训练时间，一会儿必须双倍补回来。”

        “还不是因为你缺乏锻炼！”

        赵元谨并不示弱，他几乎是在老林话音刚落就立刻反驳。

        “我和老林是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转移话题，秦杏，你以为你是谁？”

        那双雾蒙蒙的墨绿眸里没有任何留恋，她轻轻敲了敲后的墙，以正常音量：

的方式打断了老林将将开始的长篇大论。他与往日全然相驳的反常行动致使秦杏以外的全班侧目，那双金丝框镜背后的睛黑得仿佛没有尽。

        “现在，在这里。而且已经有了结果。在老师和学生的战争里，老师拥有绝对的压制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