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杏垂眸，她不受扰似地又舀了一勺豆，细细咀嚼后咽，语气很平淡。

        “我想成为专研地球史的学家。地球史一直与冷冻人密不可分，而且很多冷冻人都凭借着自己的种族优势在地球史方面有了卓越的成果。所以我想要尽可能地获得一些有关冷冻人的知识，拥有超越前人的功绩。”

        “嗯？”

        “我妈妈向来最讨厌她们一家，总是在研究什么地球史。”她橄榄绿的眸盯住秦杏，“这明明是属于冷冻人的工作，她们没理非要霸占这样的差事。”

        总是被安吉这样盯着，秦杏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些“脱”，虽然依旧不适，但是已经可以基本忽略了。她同安吉离开堂，一同向私人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准备为午的课积蓄力。

        “我知了。”

        “为什么想了解‘我们’？”

        “底层永远只能是底层。”

        自己是一只重回蜗壳的蜗。

        莫伊拉异常认真地解释，尽秦杏并没有抬看她，始终在专心致志地吃着自己盘里剩余的豆，但都能想象她一脸决心的模样。

指和大拇指比划一个“有”，笑得却很温柔。秦杏瞧着她的那个手势，轻轻：

        “尤其是离开了查克的莫伊拉。”

        安吉也正把手中深红的托盘递给机械手，她那一整盘的豆好像完全没有被动过。

        秦杏才把深红的托盘递给那双整理区的机械手，便听到后响起安吉的声音。

        “不要只是知了！还要好好吃饭啊，再不吃味就不好了。”

        莫伊拉舀了一勺自己盘里的豆，用很唬人的语气煞有介事地。秦杏只觉得自己似乎被莫伊拉当成了孩，但也并不反驳，顺从地也开始舀起豆吃。味的豆带来了比饱腹更一层次的满足，让秦杏几乎要忘记此时自己不是独自用餐。

        “好的，我知了。”

        莫伊拉放手中的勺，神显得有些慌乱，指尖意识地缠绕起发尾。

        秦杏端起深红托盘便向堂飞快走去，没有再给那双漂亮的金棕睛拒绝或是挽留的机会。

        安吉几乎是立刻就否定了秦杏的猜测，一向气质温和的她甚至因此难得地不悦来。

        “每个人都应当好好待在自己的位上，这样对每个人都好。”

        “你和她很熟？”

        安吉再一次调了自己认定的真理。秦杏虽然深知自己无法改变她深固的思想，却还是忍不住反驳：

        那双望过来的橄榄绿睛依旧无波无澜。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你们的事，我边并不能接到很多…很多冷冻人。”

        “抱歉！我的这个问题是不是让你觉得有些不舒服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白餐盘里的豆在转间被秦杏吃得一二净。她端起那杯调制时向着对面的莫伊拉一个很淡的微笑，随即将杯里剩余的调制一饮而尽。

        还沉浸在豆味中的秦杏对她突然而然的问题有些迷惑，并不明白莫伊拉为什么这样发问。

        “你没必要对莫伊拉生气。”

        “不。”

        秦杏能承担得起的这间私人休息室很狭小，放一张睡眠舱后便并不余太多空间了。

        秦杏深知这场对话没有继续的必要，接连两场失败的谈话令她心俱疲。她没有心思再继续应付安吉，转在自助控面板上输密码，也不回地走那间属于自己的休息室休息去了。

        “但我想我没办法帮你。”她取一支秦珩留给她的透明无的营养剂，把它放在莫伊拉的托盘上，“毕竟，‘我’和‘你’可不是‘我们’。”

        “之前。”莫伊拉开打断了这片刻的安静。“彭绮常和你一起来堂吗？”

        “那如果你底层，你也会安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吗？选择永远地仰人鼻息，安然别人的玩偶？”

        以至于她钻睡眠舱里时恍惚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