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盅,目光在盅盖上的纹饰掠过,刚觉得这图案有些熟悉,西奥多就把一柄小匙了她的手里,打断了她刚要开始的回忆。
毫无疑问的是,西奥多对她是无可指摘的好,起码在她面前是这样。但她还是锐地捕捉到了一什么,那些刚刚消散在海面、代表疑虑的泡沫又重新斑斓着涌。
西奥多向她解释,他瞧着她品尝那甜便笑来:“它很酒,杏要不要试试?”
秦杏忍不住又尝了两勺“娜塔的雪”,才恋恋不舍地放小匙。
“哥哥。”
“有个视频通讯不得不接,我先回房间一,上回来。”
很快她便舀几片“雪花”来品尝。那“雪花”一如真正的雪花,是冰凉的。明明只有薄薄的几片,但在嘴里却像是投了一大片及膝雪地的怀抱。秦杏甚至疑心如果她此时呼气,一定是带霜的白气。片刻的冰凉过去,便是清甜,很难形容这种甜的觉,它像是林间的一缕风,惬意自然,带着一若有若无的松仁的香气,悠然地在尖上掠过。这味并不烈,而是轻盈的,回味则更宛如林间清泉,只是同时会有着一种飘飘然的仿佛嬉戏许久,倒在雪地里的酣畅。这种异常舒适的会让秦杏很有些上瘾,她连连舀了几勺吃掉,果然一时间呼的气都是白的。
“那杏先去吧。我等着你!真是的,怎么老是不能和杏好好待上一会儿。”
“杏怎么还用这么老旧的光脑啊?”
但此时秦杏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间卧室的任何一,她只是盯着手腕上的光脑,恍惚地坐在床边上,占着很少的一位置调整自己的状态。
他最后的那一句声音低来,很像是在嘟囔。秦杏想要安他几句,心中那种别扭的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于是她也只是对他笑笑,转便匆匆了那间属于她的卧室。
他谈论这碟价格惊人的时,是满不在乎,甚至有些嫌弃的态度。秦杏不知缘由地生一种恐慌来,也许是因为西奥多实在是显得太神秘了,他和她的生活格格不,总是不果腹的她没办法理解他对这种“珍馐”的厌倦。她意识地攥紧那柄小匙,一时间没有回应他的果脯邀请。
“味真的很好,我很喜。”她听到“酒”时咬了唇,只是摇,婉拒了他:“酒还是算了,明天就要到D-503小行星了,我怕喝酒影响后面的度。”
她望投影里他那双碧绿的,到所有刚刚整理好的气力在里飞速地枯萎。
他拣起碟里的一块果脯咬了一,不太满意地草草咀嚼了几就咽了去。他面庞的瑰明显更重了一,碧蓝的睛望向她,声音倒还是如常的轻快:
“杏?”
这卧室的床奇得大,大到秦杏认为睡上四五个人都不会拥挤。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对此什么解释,只是:
在秦杏的印象里,银河时代的果一直昂贵得离谱,与价格平易近人的肉蔬菜形成了很不可思议的对比。果价格到彭绮刚付给她的那笔钱,才够买上两斤半最便宜的苹果。而西奥多“随手”递上来的这一小碟果脯,她地看过一遍,发现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的声音略微提了些,还是那样带着笑地唤她。秦杏这才应了一声,了,刚探手要去那碟里取一块果脯,她腕上光脑的提示灯难以忽略地亮了一。
在连连深呼几次后,她才接通了视频通讯。
但她还是近乎本能地对他笑起来。
西奥多面上略微显一讶异来,他似乎很无心地孩般地问:
秦杏用那小匙轻轻地拨动着盅里的容,那些细碎的透明颗粒略微泛着一银白的光,她在拨动间看清那些颗粒都是雪花状的,仔细端详过后,更是发现似乎每一颗都有着细微的不同。
“杏也尝尝这个,飞船上没什么好东西,这果脯味都一般。”
他没有再劝她喝酒,绅士地向她致以歉意,随手把一小碟果脯摆在了台几上。
“它叫‘娜塔的雪’,听说是杏喜的娜塔莉娅独创的。杏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