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得到什么了呢?你告诉我,我得到了什么?”
“你别得寸尺,我跟你说过了,这是对等的。有谁能白白地对你好?”
“那你想怎么样?”
“我喂你吃过药了,你应该不会难受了,每周记得回家一次,定时吃药,才不会事。”
她低着,并不看他,倒有一咬牙切齿的味。
“你醒了?”
她在想,也许她应该在离开前去拜访那个人一次,以不狼狈的衣着整齐的模样。
“你怎么了?”
他捉住她的手腕,盯住她。
她的顺从取悦了他,他探手摸了摸她的发,声音仍然温柔。
她没有预料到他还在这里,先是一怔后偏过并不回答,却还在意识地发抖。
“看来你的‘牌’这次打好了?”
她并不答话。
“秦杏。”
“我跟你说的你到底懂不懂?你有很好的资本,虽然——”
“但我见你脸好了很多,怎么了,找秦珩还是没用吗?”
而当赵元谨终于气冲冲地离开时。
“别这么大声。”他顿了顿,又:“你是我唯一见到的意识清醒未被囚禁的半冷冻人,你好好想想,这还不是‘得到’吗?”
他推了推金丝框镜,盯着她。
她盯着盘里的豆,笑了笑。赵元谨听到她这句话,像是被猜中心思似得恼怒起来,但到底因为堂里还有其他人,他不能够直接发火,只是压低了声音警告她:
“还难受吗?”
“其实你和他也没太大区别,你们都是我的‘嫖客’。你这样安我,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以后更容易我罢了。”
她的声音猛地了,不需要多好的共能力,便能受到她近乎绝望的伤恸。赵元谨见到四周的人都朝他们的这个角落望过来,立刻压低了声音提醒她:
“你太天真了。就算你不是半冷冻人,你也要明白,你必须付什么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她转过来,他从衣袋里取一枚像糖果似的东西递给她,她盯着那斑斓七彩的包装,把唇抿得很紧。
她看着他,替他补完后半句:
“哦,你们好像要有个持续十天的探索项目?那我提前给你一颗,在外面生病可不好。”
此婉转承,搂着他的脖那样违背自己心意地唤他“哥哥”。明明她早经那次舞会就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他甚至不把她当人看。
“我在想,反正我注定要被吃掉,每一天都是一样的恶心,我为什么非要活得这么辛苦?”
“你知你该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恶心。”
秦珩熟悉的声音又传过来。
他皱起眉来,镜隔着那副睛仍看得他的怒气。
“我没想怎么样,我也不怎么样,不是吗?”
“谢谢哥哥。”
她笑了笑,放了勺。
她吃掉了那一勺奇怪的豆,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
午餐时赵元谨仍仗着堂里人少落座在她边,她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继续盯着餐盘里煮得一塌糊涂味寡淡的那坨豆。
“虽然我是半冷冻人?但你所谓的资本是什么呢?不过是我从你的床上到他的床上,也许以后还要到别人的床上。你知吗?我觉得恶心透了。”
她想起那双冰冷冷的灰蓝睛,想起她趴在他怀里他安她时说的那一大长串俄语,那个温的令人心安的晚上,和充满香气的没有饥饿的早晨。
她慢慢地又吃一勺豆,这豆无论是味还是都实在是乏善可陈。
但她只是吃她的豆。
她还是不回答,像是失去了她自己的声音。但他并不介意,仍自顾自地说去。
“你不要想太多,要保持好的心态,明天就要去D-503小行星上探索了不是吗?你至少可以离开他十天,这是一件好事。”
赵元谨推了推镜,疑惑地问她。
她没有再说话,赵元谨受到她烈的负面绪,他猜测到大概秦珩对她了什么不大好的事,勉试着安她。
他略微提了声调,她沉默片刻,还是取了他手上的那颗糖果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