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父亲

        听到这句话，江示舟和江启年都同时怔住了。

        好一会儿，江示舟才结巴着开kou，嗓音仍然喑哑。“舅舅，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呀？”

        “嗐，这不因为你哥前段时间刚和我说……你到现在都还没回去读书吗？”舅舅盯着她，神qing严肃，“虽然舅舅知dao你……可能jing1神状态还不太好，可书总归还是得念xia去的呀。”

        说着，他yan睛的余光又投向了江启年，“之前我和你哥也说过，学费的事qing尽guan和我开kou，别因为钱的事qing，把你学业给荒废了。但你哥自己也在读书，过两年又要考研和找工作，一个人照看你也不方便。我就想，不如你来X市，舅舅可以帮你安排ru学，也方便照料你的起居。”

        不。我不想去。

        拒绝的言语在江示舟脑海里反复循环，可嘴里却说不chu一个字。她只好用求助的yan神，望向她旁边的江启年。江启年却像是提前一步知晓了她的想法，还没等她暗示，便自发地chu声说dao：

        “可舅舅，您那里……也还有俩孩zi在读书呢，平时您一直惦记着我们俩，总是汇钱过来，已经很麻烦您了，怎么能再让示过去叨扰您……”

        江示舟听到他这一席话，忙不迭地连连diantou，表示附和。不愧是她哥哥，就是会说话。

        “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舅舅听了，却不由地皱起眉tou，叹了kou气，“你们可是我亲外甥，我现在是你俩最亲的长辈，照顾你们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何况……当时舅舅家里困难，你妈妈也是二话不说就拿钱给我，还因为这个总和jie夫吵架，要不是这样，你妈妈可能也不至于被……”

        提到这件事，舅舅越说越哽咽，俩兄妹的脸se也同时变得难看。一簇愤怒的火焰更是在江启年的yan里燃烧起来。

        “舅，您可千万别说这种话。”江启年打断他的话，“他能gan1chu这种畜生不如的事qing，完全就只是因为他自己是个无耻该死的人渣，和您一dian关系都没有。”

        江示舟垂xiayan眸，看见餐桌xia哥哥的手已经紧握成拳tou，几dao青筋狰狞地暴起。她暗自深xi了一kou气，然后伸chu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gan受到她手心的温度，江启年的yan睛不自觉地睁大。他瞥了江示舟一yan，yan神里的qing绪颇为复杂难辨。很快，他便不动声se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总之……舅舅，示她只要留在我shen边就好了，我一个人照顾她，没有问题的。”他认真地看着舅舅的yan睛，同时将餐桌xia江示舟的那只手握得更紧，“她的ru学材料……我都留着呢，也和她gao中那边申请过了。反正她学籍还在那儿，随时可以回去照常读书，而且这边都是住校，也不需要我cao2什么心。”

        江示舟也dian了diantou，无声地表着态。

        “那……行吧。”舅舅深深地看了兄妹俩一yan，无奈地说dao，“实在不想来舅舅这边，也没关系。前提是，小舟必须得早dian回学校去，继续好好念书。钱不够用了就随时和我说，就当舅舅先借给你们俩的，等读完大学chu来工作了，再还我也不迟。”

        江示舟终于如释重负，连忙应声dao：“好，我知dao了，谢谢舅舅。”

        这时，有服务员来上菜了。

        兄妹俩几乎是闪电般地同时收回了手，别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zi。好在舅舅和服务员都压gen没留意到，餐桌xia发生了什么。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