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是那样柔,全然信赖地偎着唯一能够依靠的膛,即使是柳星闻过往的无数梦境里,也从未现过如此丽的画面。
柳星闻拥着他,安静地听着他的呼,每次的吐纳都显得那样急促又虚弱,不需要多长时间,柳星闻就已经断定,此刻的赵思青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一个念电光石火般掠过柳星闻此刻兴奋到有些混乱的脑海,三绝剑。
――只是三绝剑气,今日的赵思青已非昔日的赵思青,他的剑意依旧了凛然,蜃龙岛的汐与雷暴却产生了莫名之气息,令赵思青本被压制的三绝剑气再度爆发来。
赵思青很快就会死去。
柳星闻低,重重啃咬赵思青苍白的唇。他的亲吻惶急而鲁,完全不见世家闲逸悠然之风,而是一兽,因为太久的节,早已经忘记了应如何慢慢将猎吞吃腹。赵思青惨白的唇很快染上了血,许是被咬地痛了,他的眉心轻轻蹙起,原本安分垂着的手凭着本能扶上柳星闻肩,推拒的模样。只是那双极漂亮的眸依然阖着,不见清醒的迹象,倒叫柳星闻多了几分遗憾可惜之――若此生中这是最后一次,他倒希望能将赵思青动时鲜活的模样刻骨髓,碧落黄泉,至死不忘。
柳星闻清凉眸被阴骘填满,他不错地盯着那秘,在他中那如同被剥开表,旗雪白鲜果肉的甜荔枝。这丽的,他并非没有从镜石重看过,只是赵思青对自己之秘极为留神,哪怕是练剑之后更换汗湿的里衣,也会绕到以四面屏风围拢的空间行。柳星闻首次在自己为数不多
于是柳星闻更加急促地侵占。从前也曾臆想过包裹严实的衣该是如何的鲜颜。可又认为即便世间最妙之笔法,也难描摹真正的赵思青一二神韵。他只能去想谪仙岛那夜赵思青的笑容,还有同自己讲话时沉稳不变的嗓音语调,反而比幻想中的模样更加清晰立。柳星闻不曾见过赵思青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可若是以月光花的曼妙去比拟角眉梢一段温风,大抵总不会差得太多吧?
柳星闻想,两个将死之人。
多可笑啊。
他的心中生了一线生机,一些想法,一个疯狂的念。那些被他刻意无视,总觉得自己会有办法的真相,终于在此刻得他不得不去正视。
他的手往赵思青脑后探去,摸索着解了用来束发的一截金线,拆了发髻,任凭黯淡的雪灰散了赵思青满肩。与肌肤同样冷冰冰的发丝冰川雪般淌过柳星闻指间,引诱他握了满把。他已经追逐了太久明月的辉光,于是在终于将赵思青抓在手中时变得无比贪婪。
发散开了,随后被金线银线装饰过的玄黑衣。布料被柳星闻信手扯开,包裹住的线条致的脊背随被满是剑茧的手指抚摸,如同在摸一尊却易碎的人瓶。常年不见光的肌肤固然是玉洁如雪,可仔细看上去,却让赵思青更加寡淡疏离了些。那抹温和笑意消失不见,此人无无求的真实里展于人前,不沾惹红尘的模样,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白日飞升。
而柳星闻不允许他抛却万丈红尘。
而比起他癫狂与餮足,赵思青却是一梦一醒,不知何年。
赵思青在昏沉的识海中沉浮,他的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更像是一被三绝剑气控的空壳。柳星闻的缠绵亲吻,都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赵思青只是恍惚着,努力想从混沌的意识中挣些许绪。
这念令柳星闻几乎要疯掉了。
是了,赵思青以己镇压三绝剑,纵使关窍有剑顾听雷相助,可赵思青镇剑远非一日两日,三绝剑气最终,并且很快影响了他的奇经八脉。此事纵然瞒得过龙上,却难逃镜石日以继夜的窥探。
柳星闻冰冷冷的长指探他心,分开赵思青双,这双生得实在很,修长有力,丰腴而线条畅犹如一幅起伏绵延的绸绢。赵思青的轻轻地颤,脸颊泛起浅淡红晕,闭合的唇终于张开了一狭窄细,丝缕化般的轻哼。
――是了,监视蜃龙岛的弟传信,镇岛铁塔似有异动。事关东海万千生灵,赵思青不敢等闲视之,又同样痛惜龙弟的命,于是自己亲自前来。
柳星闻所有的恋,此时竟成了世间最骇人的一种。那些自私与占有,压过了中所有足以闪耀光辉的好,如同星坠的至暗之刻,将那抹苍白的月一并吞噬了。
死亡,就是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他的灰发,他掩在袖中细白的长指,缓缓行来时隐约可见的足尖……整个人都不复存在。纵使镜天阁拥有了长生秘术,能够在不久的将来让柳星闻死而复生,可那时,世上已经再也没有一个赵思青,让他追逐,令他渴望,使他辗转难眠。
柳星闻解开他的腰带,失血过多的并不比赵思青上多少,凉得令正迷惘的灵魂都轻轻瑟缩。
他怀中抱着的人,也要死去了,而曾经不可一世的星海天锋却束手无策。他甚至连自己的命都要留不住,又拿什么来救赵思青?又或者,赵思青活着,自己去却死了,那些从不能宣之于的意,也将永远埋藏在黑暗之中,不被明月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