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猜到了这是要嘛,张辽便也不再阻拦。他站在原地,饶有兴味的看着少年踉踉跄跄朝着那些人走近,然后一提破破烂烂的衣摆,动作僵的蹲了。
看着熟悉的锋利又俊的脸,宋景终于得以放松了。他沉重,听见张辽叫他“死孩”,抱着他往回走的时候还在絮叨,问他是怎么敢一个人去酒楼的。
如果军阀看中的是旁的隶,他还能直接送了个顺人,可又不巧,那手一指,就是他这一批隶中最好的那个。
大的黑停在面前,守着摊的地痞心里是激动又为难。激动是因为来人是雁门关军阀中了名的底丰厚的,为难则是因为这军阀底丰厚,但实在是会计较。
“文远叔叔、唔!你先把我放来……”
宋景能够想象,未来一段时间,自己大概是要和白粥作伴了。
,宋景靠墙坐在角落里,已经昏昏睡。他觉自己浑都不舒坦,不仅是脏,还有伤发炎的原因在,结了厚厚一层血痂的地方早已经麻木了,只是额和面颊得厉害,近乎要让他神志不清。
这是不答应就会开始闹的意思。
骑着大黑的男人面莫名,说不上是对这个价钱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看着就叫地痞有些胆战心惊。男人一手撑着颌,像是在仔细打量角落里的隶,沉一声后:“你先把他带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伤病,值不值这个价钱。”
“那天你是怎么说的?要宰了我?”
无法,张辽只得小心翼翼将人放了。他看着刚刚还在地上疼得蜷缩着的人努力站直了,然后抬手了他副官腰间着的刀转,往刚被拿的那几个人贩去了。
意识逐渐模糊,街市的喧闹声都像是变得远了。迷蒙间,有急促的蹄声由远而近,像是因为到了闹市而不得不减缓速度,然后哒哒两声,在这个贩卖隶的地方停了。
“八千?”
“……怎么有伤?”
“文远叔叔……?”
肩上的伤被勒得疼了,豆大的冷汗从额角往落。他被翻面摊在地上,半睁的眸还没能聚焦,便看见一模糊的人影翻,踱步朝他近了。
再之后,宋景就没听见了,因为他被人从地上抱起来,双眸总算是得以看清来人是谁。
看着他在闹市施暴的男人朝他走近了,复又将他打横抱起来。他被喂了些,咙还是刺刺的疼,但阻碍不了他冲着人报了一连串的菜名,然后仰着脏兮兮还满是血污的脸问:“我可以吃到吗?”
几日没能喝一,宋景开说话时声音哑得像面破锣。他一把抓住地痞的发辫将人拉起来,咧着浸鲜血的嘴冲人笑,“你的机会你没把握住,现在轮到我了。”
斟酌会儿,地痞谄笑:“如果是张将军的话,八千钱就可以带走!”
张辽住脚步,低用神询问怀里不安分的人,还有什么打算。可少年不说话,只是脏兮兮的手直接抓着他衣襟不放了,“你先放我。”
那声音很是熟悉,但宋景没能彻底醒来。他听见地痞讪声把价往压,从一开始的八千到六千,最后是谄笑着问三千行不行。
“……”
话音落,他就一刀从地痞的脖颈穿了过去。
“当然可以。”张辽假笑,看着那双原本都有些灰败的眸迸亮光来,慢悠悠补充,“如果医师答应的话。”
至此便是彻底脱力了,宋景跌坐在原地站不起来,哀声地叫:“文远叔叔……”
半昏半睡的宋景觉自己是被抓着衣襟拖过去的。
重得难以撑起来,宋景脑袋一偏就要睡过去。其实他潜意识里是知危险的,这种况,他极有可能一睡不醒然后被地痞们扔到乱葬岗去,但他就是难以抬起来了。
“……那边那个,是什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