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简单的理,原本在杀人之前,至少在杀人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的。
法律、德基准、各类知识与规则对桐山来说与课文无异,只要看过就能记住,并顺利取得分。只是无论在哪一种看过的文字里都无法寻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并被他完全理解。
然后就是球,它有一种奇异的苦味,外层柔,里粘稠而微微发脆,并不如想象得那样可以,倒有些像是骨或是肉筋那样带有韧劲,分在桐山牙齿之间迸溅,他难得走神想:或许应该再加什么调味料就好了。
亮晶晶的心脏隐藏在骨与肋骨之后,要完整取的话,就要分离锁骨与锁关节,再切断左侧几肋骨,将那片肋骨掀开,再割开心脏与肺和大血的连接。
桐山有条不紊地照脑里的构思逐步实施计划,虽然看起来动作迅速到不假思索,但其实无论是他略显生涩的技术,还是多次使用却未经消毒的小刀,亦或是滴落人的汗,都足以令被解剖者染亡。
他也曾这样一寸寸拂过这,激起剧烈的反应。只不过现在,变得冷的肌肤不会泛起涟漪,对方也不会再随之发痛苦的呻或是舒的喟叹,当然也不会说任何回应的话语——连同可供发音的在,如今都正顺着自己的被送往胃袋。
大笑,哭泣,怒吼,惊异……以及各种各样微妙的表总是变着法地现在人们的脸上,有时变化速度之快令桐山怀疑在他们的上有什么一键切换的开关。
还好阿充的确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再来是手指,曾扣在扳机上准备朝自己开枪的那手指,教他辨认北极星时指向天空的那手指,也是初次见面那天,被人折断的那手指。人类偏向喜吃柔易嚼的熟,在千万年时间里,牙齿、咬肌与消化系统不断退化,已经不再擅长从猎上撕咬未经切割和烹饪的生肉了,虽说牙齿是人最的官,但咀嚼指骨这一举动还是行得颇为艰难,桐山却没有选择用其他脂肪多的位,毕竟他并不是为了果腹而来。
作为人类——不,也许是作为动——最基础的需求,他需要。
桐山微微撑起,重新端详阿充残缺不全的尸,什么都没有的眶犹如黑一般。
要是把什么东西吃掉的话,这样东西就再也不见了,后来还会有很多长得很像但不完全一样的替代品不断现,于是人们基本不会去探究这颗菜与那颗菜、这块肉和那块肉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会喜悦?为什么会悲伤?为什么会愤怒?为什么会恐惧?为什么会对他顺其自然到的事大肆夸赞,又为什么忽然抗拒了起来呢?明明他只是一如既往罢了。
心脏的味咸腥,却有奇妙的回甘,油脂不多,除了血以外的分都比较,虽然不加任何理的纯生心脏可谓难以咽,桐山还是
生的→消化→排→再继续的模式实在有些浪费。
他掏小刀,从阿充的腔到腹腔一字划开,不会血,但分脏了来,使得他不得不动手再回去。比起灰败的外,人的里倒是十分斑斓,艳丽到难以形容颜。
桐山的手指顺着阿充上被他击的摸,然后慢慢解开破损的制服,血浸透了布料又凝固在上面,让原本柔的布料变得的。衣服失去血的苍白肤有一分浮现暗紫的瘢痕,正随着他的动变浅。
不过,就像很多人觉得桐山可以轻易到他们无法到的事一般,其实桐山也同样有这种想法——别人轻易就能到的事,他却无法到。
人也是一样。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可要直观得多,明显得多了。
既没有可以用的常识,也没有这不能用的自觉,唇齿间连缠绵却不带温度也不会再有分产生的尖被优先咬了,那东西很有韧劲,还略带湿,被他混合着一起吞去了。说不上好,好在桐山本就没有味方面的偏好,昂贵的级材和阿充带他去吃的路边小吃对他来说毫无区别,要说区别的话,只在于用餐时的仪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