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莉莉。”

        “我当然不想死。”

        秦杏垂眸，“倒不如好她真正恳求我的事。”

        她的神却因秦杏的这番话缓和来，追问：

        栗发绿的少女望着她，粼粼光波在她的面庞上游走，明明笑靥如花，她却觉得有暗匿在少女橄榄石般剔透的眸里，等待着淹没她、吞噬她。

        安吉的那种温和的微笑似乎此刻飘到了秦杏的面庞上了，她摇了摇：

        “安吉，你既然知求见‘她’不是好主意。为什么还要这样隐晦地要我去请达莎或者莉莉呢？”

        “你不用如此戒备，我对你从来没什么恶意。我只是想着我们许久未见，和你随便聊聊。”

        “那你还敢求见‘她’！”安吉的脸难看极了。

        “对，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见过。安吉，我们之间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些。”

        安吉猛地站起来，面上常年不改的笑容全然崩裂，她咬牙切齿地，一双总显得温柔的睛里生起怒火，简直与平日判若两人：

        安吉对秦杏的反应有些不解。

        “你难想死吗？”

        她不紧不慢地回答。

        “说起她我才想起来，莉莉安・怀特倒是劝谏过一次大帝，从那位边带了一位女伴回来。”

        将将坐直了一会儿的安吉再度陷玫瑰的垫里，或许是因为那垫确实很舒适，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懒洋洋的。

        “安吉。”

        “所以你不打算去替她找那位求？”

她的问句没有几分疑问的意味，分明是明知故问，达莎是老林的至交好友，秦杏能走到今天当然也多少有依仗她的提携，这早是很多人心知肚明的事。

        “她只见过大帝那一次，但大帝对她的印象倒很好。”

        “‘斯旺剧院’？”

        “主人，他……赵元谨先生带了非常多的花来，他堵在门……花实在是太多了！他不让人，说一定要见秦女士一面。”

        “为什么要‘和老林’？她又不是没有伴侣。”

        “人成为了首席，也就自然成为了妻。”

        “那你非要去招惹‘她’？！你知不知我――”安吉打住了话，死死地盯着秦杏的睛，冷笑声：“还是你觉得你能讨‘她’的喜吗？觉得‘她’会为你破例？”

        “斯旺剧院的首席舞者――莉莉安・斯旺・怀特，她也是娜塔莉亚・瓦西里耶芙娜的妻。她们今天一同用餐。”

        “事也不必这样复杂。你不是告诉我大帝最听那位的话吗？那也不用再去请旁人帮忙。我现在就求见‘她’，我记得‘她’和我妈妈是有些交的，如果这还不够，那我就――”

        “你不要说你没有这样的意图。”

        安吉言语间隐约透的对达莎伴侣的轻蔑没有影响秦杏，她和安吉的看法总是不尽相同。

        “秦杏。”

        “每个人都应当好好待在自己的位上，僭越是罪恶的，就算是一时得了利，那也只会是‘一时’。”

        秦杏似笑非笑地，“尽你不把我当朋友，也请别把我当傻。”

        哑然的秦杏抬起来看着心愉悦的安吉。桌面上的图标又一次亮了起来，这回那位人造人少年的声音显得很慌乱：

        “这也是我常说的。”安吉的声音立时愉快起来。

        “你怎么这样紧张？”安吉笑得更灿烂了些，她收回托腮的那只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的秦杏。

        “我并没有这种想法。”

        “达莎也来了？和老林吗？”秦杏瞪大了睛，在她固有的印象里，达莎似乎一直很忙，她没想到达莎还能千里迢迢地跑到盎缇来用餐。

        “你疯了！”

        “娜塔莉亚・瓦西里耶芙娜为了让人能够顺利成为首席，不惜用自己的全积蓄给她建了一座剧院。”安吉促狭地轻笑一声：

        “也不敢有。”

        “就算是我豁命，也不一定能让她平安。这种牺牲实在是不值得。”

        “娜塔莉亚・瓦西里耶芙娜今天也来了这里用餐。”

        安吉称呼她时，语气明显比平时有了些温度，秦杏并不为此兴，反而几乎要打起寒颤来。

        “当然没有。”秦杏留意着安吉的神态变化，“‘我不会为了没必要的况牺牲自己’。而且莫伊拉目前的状况，恐怕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她也更没有要我救她。”

        秦杏皱起眉，她不很信安吉的话，却也不好说破，只是：“我和达莎只见过一面，不太熟，我只知她和老林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