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外事,却不是白过的。””
敖广一并弯了眉,自顾讽:“正因无事,总将旁的拿来琢磨,迟日旷久,合该有些长。”他侧将手浸中,天河刺骨,荷小鲤受他族灵气所召,三两跃起啄他指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问了一次。
至此行云过尽星河烂,炉烟未断蛛丝满,终是避无可避。
帝喾狼狈地半阖着帘,踯躅良久,将酒盏随手抛了,转而不住地起梢,那一角生白的肉很快就见了薄红。敖广不促,亦不推拒,只是候着,一如从前。
“是因为……”他哽滞一,才顺:“犀渠之梦的尽,传有一宗隐秘。无人知晓真假,因为从未有人将犀渠燃到尽。它的尽是……是一个机会,是……”
“是‘来日方长’。”敖广,他观摹他面上倦怠之,心里只荒唐颠倒,“勿怪我觉不同,原是我未见得这般的你。”
月光了一地银似的毯,渌天湛,他们此时都叫这清冷吞没。
“你撒了谎,我无法证伪,只能在此等你亲自来破局。”他说得极沉,极缓,中似有荆条刺棘,任吐一言也字字生血。“你可知,何为死无对证?犀渠之梦,双生相合,我伴你梦过万万场往事,再不知是虚是实,唯有这一次,能一挣樊笼。”他面容无波,中但有恸。
敖广却恍若未觉,笑问:“那今日得偿所愿,你可喜?”
帝喾倏而一顿,“喜……”他霎然起,他脚踉跄一跘,几近摔至敖广前,他挣:“若我能救呢?”他攥了敖广一双腕,切切许:“若你能再信我一回,我便能救呢?”
敖广垂望着他,石火光阴,人不久,他面上神如薄霜,帝喾瞧着,心那一渡夜火,直如风中残烛,移刻即灭了,他渐觉齿冷,颓然垂了手。
“你信命吗?”敖广轻声,“先前你说你不信,我亦不信。等我琢磨到后来,方觉着兴许你是最早便信的人。可我又想,命是什么,若在某时的一个我截然迥异的抉择,是否那个我便会迎向另一种命,死也好,活也好。但你改不了往事定局,因若非如此,你便不能成现的你,亦不会在此再见我。”
玉京不许尘容到。过隙年光,如尘事,终也偷换五陵。时至今日,却是敖广先执了他的手,两支泠谿相汇,亦各自冷寒,无法生。“仙人不可妄揣天意,若否则天降劫难。因此犀渠之梦是公平的,它留不住,才可于梦中尽肆。一至破晓,梦醒之后,我不会再记得。现在你还要说这是我的梦吗?你与我,犹知谁是梦蝶,谁又是庄周?”
他松开手,于帝喾手中遗一只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