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蕖恍如隔世。
阿蕖……多久没有再听到过这个称呼了,世上唯有两个人如此喊过她。
一个是她那早已跑路百多年的师尊时采。
还有一个就是十五六岁时候的秋涉江。
十五六岁的少年青涩渐褪,懵懂不驯,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知打哪里学来,他不愿再喊红蕖“师尊”,于是叛逆地喊起“阿蕖”,屡教不改。纠正次数多了,就开始可怜巴巴摇着红蕖手臂撒jiao,直唤:“阿蕖阿蕖阿蕖阿蕖阿蕖我的好阿蕖……”
每次都摇到红蕖吃不消妥协才罢休,这般喊了近两年,后来在掌门的威bi1xia才改回来。
两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未变,鼻息之间血腥味愈渐显nong1,拉回陷在回忆的红蕖。她微微低tou看秋涉江,他还单膝半跪着,将tou抵在自己肩膀,shenzi紧绷僵ying,垂在衣摆的手死死攥紧,青筋毕lou。一时竟不忍拂开他。
“这就是师尊的真心话?”秋涉江没有抬tou看她,话中是滔天的委屈,不甘,还有nong1nong1的痴怨。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ai别离、求不得和五取蕴苦。
而求不得苦,求之不得,终虚所望。
红蕖心中一团乱麻,她想说的话有很多,却一缕缕一丝丝纠缠不清,让她牵不chu个tou,最后千言万语只剩一句……
“我是你师尊。”
闻言,秋涉江嗤笑一声,徒然支起shen,反驳dao:“没有师尊会和徒弟zuo这种事的。”
他眉梢yan角chunqing未消,艳丽又惨淡。
“不会这样……”他低tou吻上她唇角。
“更不会这样……”他又捧住她的脸,she2尖dingru牙关,勾住里tou红she2交缠。
红蕖扭着shenti想要推开他站起来,却被往门上摁,锁的更紧,推搡中一个不稳,她不小an上秋涉江后腰,他吃痛闷哼一声,放开了她。
“现在懂了么,阿蕖?”那双yan睛看着她在笑,却无端刺痛人心。
兀自摸了个满手黏腻,红蕖不可置信地收回手,借着烛光,她看清手上的血迹。这么多血,怪不得一直有gu血腥味,她原以为是嘴唇咬破时留xia的。
她将秋涉江转了个shen,这才看清他后腰位置有一dao鞭伤,pi开肉绽,狰狞异常。本已血ye凝结的伤kou,此刻又被撕裂,鲜血浸透。
“chu了何事,谁zuo的?”
红蕖关注dian瞬间转移到他后腰的伤kou上,没有回答他,而是将带血的手掌摊在他面前,满脸担心。
明明受着伤,不chu1理就算了,还zuochu这么激烈的事……红蕖回想起晚上的疯狂,脸红了红,转瞬又黑了起来,为何如此不ai惜自己shenti。
“收拾了一个不长yan的东西而已,小伤,师尊无须挂心。”秋涉江眯起yan睛,浑不在意,语气阴郁又嚣张,他起shen开门,不再纠缠。
红蕖忙跟着站起拦住他,dao:“我替你包扎。”
秋涉江避开,大步chu门:“不劳烦师尊。”
红蕖哪里听不chu来,他分明是在怄气。
她一直以来都将心意收敛的妥妥当当,从未敢奢望再jin一步,今日乍听他一声“我心悦你”,心间狂喜之余,又觉得惊惧惶恐。
秋涉江未经沧桑,ru世不深,岂知这世间尚有许多不容于世的关系。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zi,若是逆之而行,违背lun常,必遭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人言籍籍,亦可诛心。
她自是无畏无惧,左右不过浮华虚名。但秋涉江不一样,他才二十多岁,剑骨上佳,悟xing又极gao,宗门上xia对其皆寄以厚望。若加以勤修,将来定是前程锦绣,不可限量。
而此dao艰难,她当真忍心把秋涉江拉ru这泥泞之途?
红蕖心中一叹,想着将人安抚xia来,先chu1理好伤kou再说,遂dao:“你给我dian时间……过来,为……我替你包扎。”
秋涉江脚xia顿住,旋即转shen往回走,朝她扬唇一笑:“好呀!听师尊的。”
秋涉江很好哄,给颗糖就跟着走,给gen杆zi,ma上就能顺着往上爬。
这夜后,秋涉江果然如他所答应那般,没有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只是,原来那些什么nei敛懂事,温run守礼统统不见了,活脱脱换了个人。如凶兽chu笼,朝她louchu爪牙,蓄势待发。
红蕖隐约觉得,这才是他本xing。
一日,她忽然想起tou两次zuo的chun梦,心中起疑,本想旁敲侧击委婉求问,没成想秋涉江毫不避讳。那时,他正在小厨房洗着果zi,闻言手xia一顿,捻了颗putao转shen靠在灶台,慢悠悠剥着pi,笑得耐人寻味。
“是我zuo的啊。”秋涉江应的坦坦dangdang,随手就将putao喂到红蕖嘴边,红蕖本能张kouhan住,他抹了xia蹭到她唇角边的果zi汁shui,又笑了,“师尊,还要么?”
这话充满歧义……还要是哪个还要?红蕖gan觉自己被吃的死死的,木着脸落荒而逃,扭tou就跑去闭了个关。
她作为一个师尊,在养徒弟这件事上,可谓无比失败。其他峰主都是徒孙满堂,gao徒环绕。而她呢,上tou师尊跑了,底xia四个徒弟也跑了三个,唯一剩最后个,如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