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一路的呕吐在此刻全面爆发。他跑到卫生间打开花洒,刚好适宜的温让人安心不少,脚底的凝成几向。
等缓过神,王滔才把里面的衣服一层一层脱。肩颈殷红的吻痕和大侧的乌青瘀斑连成片,稍微动一腰都会牵着全发疼。
王滔一边想估计没个三四天好不利索,一边用净的浴巾裹好全了浴室坐在桌前默默翻着杨涛的档案。
这届最后一个编号是1026,距离这个最初用于制毒的监狱已经过去三年。这是王滔待在监狱的第三年,同时杨涛也是他的第五任搭档。前几个该死的死,该逃的逃。行动计划随着人和况变更无数次,只是最终目的从来都是岛上的毒品。
这一从未改变,但恐怕这是最后一次了。一是组织再也耗不起人力和财力,这次的密报上写的明明白白这次是以毁掉毒品为主;二是王滔吃不消,长期被人使用神药和致幻剂早就亏空。
前天收到密报读完后,王滔当机立断就带着气销毁了。他说不是因为组织不顾岛上几百条人命有意无意焚岛的暗示,还是因为上面说自己理应为了保全大局去死。
最终他总结的原因其实是三年时时刻刻都存在的委屈。从第一天来到这里编号为0001开始的冤莫白,到现在每隔三个月听到渡轮的汽笛声时就开始意识呕吐发抖。
不知不觉间泪顺着脸颊,而滴在杨涛的档案页上。他捂着脸任由泪往淌,连哭的声音都不敢发。
求你了,求你了。
手臂掩着的嘴唇翕动,发无声的乞求。
求你让一切都结束吧。
04.
“原先他们每隔三个月来一次监狱。主要负责取货,顺便运输岛上所有人的及日常供给。因为这次有制药的医生和假扮的药企人员,所以他们提前一个月上岛检查。”
杨涛坐在罂粟花田里阅读王滔写的密函。待在监狱已经快两个月,杨涛顺着这些信把整个况摸了个遍,包括已知所有监控的位置和作用。
另外自己之所以能与众不同住在破旧的第一囚室也是计划安排。那里光线暗监控常年失修所以只能拍个人影。之前有四次相同的行动,所有前来对接的人都会住在那,他隔的大叔和一整间囚室的人都有残疾不能活,所以就充当牵线人负责通讯。
“大叔,之前的行动为什么中止。”
某一晚杨涛隔着墙小声问,而大叔沉默了很久才回话。
“不清楚……但据说上面一开始是想要抢整条供货链。”
噢,黑吃黑,结果发现独享不成,上面索就分一拨人毁了。杨涛突然想起自己收到的指令从到尾只有不惜一切代价销毁所有货,而不是杀人救人。
“叔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杨涛从床上坐起,脑海浮现第一晚那双隔着铁门凝视自己的哀伤的垂。
“这里的典狱长是不是从没换过。”
“……是,他在这里待了三年。”
最开始监狱的时候他就在,中间两拨人抢占毒品的时候他还在。
“他不走么。”
对面长叹一声:“他和我们一起上的岛。第一次计划末他本来想带所有人走,然而他们只是想要这个岛易主。我们基本都被赶回来,途中自杀的被杀的多了去了。现在除了他,就剩我们这些半死不活的在这混日,能帮忙也算一微不足的回报。”
大叔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他们之前受过的苦,其他人说起自己的往事掩面啜泣。从小杨涛无无伴惯了,因为至亲也好,朋友也好,为了顾全别人的未来而选择牺牲自己未来的行为他始终理解不了。如果时间能倒,杨涛真想问问如果他们知自己本来无罪,结果被调到这里帮别人赚钱贩毒制毒是什么心。
可是自从到了岛上他变了。
准确说,自从听到那个典狱长了三年双面间谍后就变了。
那人究竟凭什么心甘愿待这么久……
“喂,你怎么老是走神不好好活啊。”
杨涛手疾快把信藏袖,抬发现是第一天那个狱警。这些天他们倒是混的熟,不过也没差,这里狱警都是以前的囚犯。
杨涛顺手从袋摸一烟笑着递给他,狱警接过朝他指了指山坡。
“监狱长找你,估计是看你成天偷懒要罚。”
杨涛心想他有什么好罚的,但还是理了理衣服离开花田。不过作为赔罪还是揪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揣在兜里,见了王滔立掏来恶作剧似的笑笑:
“送你了长官。就当赔礼,我次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