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似乎被梦魇紧紧缠绕。

        “痛……”

        空脸煞白，他急忙摸索散兵的上半，并没有血迹，也没有伤痕，但能让散兵都喊痛，究竟发生了什么？

        空朝着散兵的臂膀向摸，直到碰到了散兵的左手，他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他摸索再三确认——散兵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消失了。没有血迹，徒留两个断指的切面。

        空的大脑一片空白——谁伤了他？

        茫然过后，如同被贯穿般涌过无法言喻的刺痛。许久未有的杀意莫名腾起，无名的狂怒像是要把他的理智吞噬涅灭，他势必要把伤害散兵的混账碾碎扔垃圾桶里。

        但人偶虚弱至极的痛呼立拉回了他的理智，空定了定神让自己冷静来，当务之急是让散兵从剧痛中脱离才是。

        空焦烂额，可是他该怎么办……该什么才能让缓解他的痛苦？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那种哄小孩睡的手段。

        空掀开被角躺上床榻，他伸手将散兵紧紧揽在怀里，人偶消瘦到连骨都格外硌人，空让散兵的脑袋搭在上臂，又用另一只手则一接一地抚摸他被冷汗浸湿的脊背。

        他轻声安抚着，语调像是在唱摇篮曲:“不痛了……不痛了。”

        他往手上凝聚了一最柔和的元素力，在一接一的抚摸中注散兵的里，看着怀中人的紧锁的眉终于慢慢放松来，空才长舒一气。

        可这安抚还远远不够，他手里的动作一旦停，散兵的五官便又会皱起来，于是空只好让散兵埋在他的肩窝，指尖的动作轻柔又缓慢，并一停不停地往他注元素力，这样他暂时就不会被疼痛侵扰了。

        空忽然听见散兵低声嗫嚅着:“不要…不要离开我……”不止哪来的力气，尚在梦中的人偶用完好的手攥住了他的衣襟，空从未见过散兵如此脆弱的一面。

        空心一，在他耳侧细语:“我就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的。”

        ……

        于是空整宿未眠，机械重复着安抚的动作，从未停歇，他传输了一整晚的元素力，直到天际逐渐鱼肚白。

        散兵在如同摇篮的怀抱中慢慢醒来，他抬眸就看见某个人明明困得睛都睁不开了，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

        “……你在什么？”

        散兵的声音如同一清醒剂，空的困意立被一扫而空，他坐起，布满血丝的金瞳死死盯着人偶。

        他指向人偶左手的空缺，咬牙切齿质问:“谁的？”

        散兵意识想遮掩两断指，却被空一把拽起左手，残缺的断指就这么赤映在他的视线中。

        空一字一顿重复着:“谁的？”

        胆小鬼习惯披在上的尖刺像是光了，他甚至失去了直视那双睛的勇气，低发气音:“是我自己。”